从谏如流

众所周知,封建官场的一个痼疾,就是“顺旨”办事,上面怎么说,下面怎么干,只要保住乌纱帽,管他办得好不好。对此,唐太宗狠加针砭,表明了一个明君的治国才宫能。

唐太宗即位前,就十分重视谏官的选择。武德九年六月,身为皇太子的李世民,起用原东宫府有才之士王珪、韦挺为谏议大夫。七月,又任命魏徵为谏议大夫,这些谏官在谏诤方面起了重要的作用。

贞观元年正月,唐太宗与大臣论治,谏议大夫王珪讲了“从谏则圣”的古训。唐太宗非常赞赏,立即颁布诏令,规定: “自今中书、门下及三品以上入阁议事,皆命谏官随之,有失辄谏。”唐朝谏官包括:左右散骑常侍四人,掌规讽过失,侍从顾问。左右谏议大夫八人,掌谏谕得失,侍从赞相。左右补阙十二人,掌供奉讽谏,大事廷议,小事则上封事。左右拾遗十二人,掌同补阙。

“谏官”可以随宰相到两仪殿“平章国计”,这不仅反映了谏官地位的提高,鼓励了他们的极言切谏,而且更使唐太宗在平常视朝中听到各种不同的意见,以便全面地掌握情况,择善而从。一部《贞观政要》中,关于唐太宗与谏议大夫们的问答记载不少,可见唐太宗是把谏官当作身边的“侍臣”,往往“有所开说,必虚己纳之。”

唐太宗还把杰出的谏臣提拔到宰相的位置上来,委以重任。例如,王珪任谏议大夫时,推诚尽节,多所献纳,太宗赞叹说: “卿所论皆中朕之失。”于是,提拔为黄门侍郎,贞观二年十二月进拜门下省长百待中,即宰相之一,掌管政令的善否,进行议论封驳。又如贞观后期的褚遂良,任谏议大夫时以直谏著名。

贞观十八年九月拜为黄门侍郎,参与朝政, “前后谏奏及陈便宜书数十上,多见采纳。”贞观二十二年九月,拜为中书令,成为唐太宗晚年最受信任的重臣之一。

既然鼓励直言切谏,就难免有些人把话讲过头了。如何对待,颇为重要。贞观八年,唐太宗又要修筑洛阳宫了。中牟县丞皇甫德参上书批评说,修洛阳宫殿,是劳弊百姓;国家收取地租,是厚敛重赋;风俗好挽高髻,是学宫里的坏样子。

唐太宗大怒不已,对左右大臣说:德参要国家不役一人,不收斗租,宫人皆无发,这不是心怀恶意吗!打算处以“谤讪”之罪。魏徵立即进谏:“自古上书,率多激切。若不激切,则不能起人主之心。激切即似讪谤,唯陛下详其可否。”这里,把“激切”与“讪谤”加以区别,劝太宗不可计较直谏者的态度激烈,而只问别人的意见是否提得对,唐太宗终于接受了。

当然,在倡导谏诤的过程中,有些人乘广开言路之机,诬陷好人,企图浑水摸鱼的情况也是有的。例如,贞观元年十二月,有人诬告魏徵阿党亲戚。贞观三年,陈师合对杜如晦等人恶意中伤。唐太宗特地申明: “无识之人,务行谗毁,交乱君臣,殊非益国。自今以后,有上书讦人小恶者,当以谗人之罪罪之。”

贞观十年,唐太宗再次强调: “朕开直言之路,以利国也。而比来上封事者多讦人细事,自今复有为是者,朕当以谗人罪之。”对于那些真正讪谤诬陷的人,确实必须惩办。这样才能杜绝谗构之端,以利于广开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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