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敛比苏卿早回,公寓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中药味,她起初每每闻到眉头皱的老高的,现在闻到了,苏卿唇角弯起,反倒安心了不少呢。
“回来了啊。”白敛听到拉门的声音,清浅的嗓音伴着袅袅的烟儿淌入苏卿的心坎上,“胃又疼了可不好。”
转身将苏卿搂在怀里,刚沐完浴的白敛身上带着的味道安心的钻入鼻翼,苏卿忍不住将头埋了进去,闻得有些贪婪:“你一开始和我生气,是因为我去了一个是非多的地方吗?”
“外面的,始终都是我力所不逮的地方。”
双臂收紧,他害怕。
“今晚的聚会是怎么回事?为什么?”
为什么给她暗示,要破坏掉这场聚会,给了费曼德公司足够的借口。
“费曼德并非是我朋友的公司,而是我假借意大利身份开的。所以即使是蓝誉轩也别想查到费曼德的底。”白敛关掉药炉,拿步握着柄倒入一旁碗里。
苏卿有些困惑:“费曼德占蓝氏10%的运输,所给的价格也非常优越,为什么……”
白敛笑眯眯地将碗递到苏卿的手里,诱哄道:“喝了,我就全都告诉你。”
眉头瞬间拧起,苏卿更像让排水管全部喝完,但她好想了解关于他的一切,好想。
捏起鼻子,一饮而尽。
苏卿将碗底给他看,颇有献媚讨好:“好了,你说我听。”
“老三要从律师所退出来,做这一块。于情于理,我都要帮他多点。”
“那你的律师所呢?”
白敛笑了笑:“我打算卖掉,只保留B&S这块招牌的所有权。”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突然就慌乱了,这些话,白敛从来都没对自己说过一个字。
和白微的争斗,争的不过是一块招牌,既然争了下来,自然得要好好保存。
唯一保存的方法,是一个人的占有。
“嗯。但我保证,你不喜欢听的。”白敛将碗扔到洗碗机里,搂着满脸担忧的苏卿走到卧室,关上了门,直接扑倒压在了身下,“今晚你帮个我一个大忙,我要这么感谢你呢?”
“你我之间还说……”苏卿的话说到一半就被白敛满眼欲望的眼睛给呛住,脸颊泛红,无辜害羞地却不看他,“别……”
白敛不依,大手灵活地在苏卿的身上游走,褪下她的衣衫:“怎么着,都得亲力亲为地好好爱你几次啊。”魅惑的嗓音喑哑、性感起来。
苏卿面色诡异地尴尬起来,白敛的大手熟稔地探到她的下身,僵在了原地,还不信地戳了戳:“来、来了。”
“嗯,一个月总要来的嘛。”苏卿的脸简直都快要烧起来,她自己都在说些什么,“等走了之后吧。”
“哎,只能这样了。”白敛丧气地狠狠在苏卿的脸上啃了几下,不一会儿,在苏卿莫名的眼神下火急火燎地跑到了浴室。
拜托,她也要洗澡吶!
不过,苏卿的眼神暗了暗。她的姨妈好像每次拜访的时间差越来越大了。
“叮叮——”苏卿被手机的铃声给吵醒,又不想起来,伸腿踢了踢抱着自己的男人,白敛也醒了过来:“帮我拿下手机。”
欲求不满的男人火气还没消,连安稳觉都没法睡了,白敛心里诽谤着,却还是爬了起
来,从床头柜上将手机勾了过来,手机屏幕上大大的“严大美人”算是刻进了他的脑海中,按了接听键,递到苏卿的身边,“姐,卿姐,顾小漫出事了。”
一来就是一嗓子,吓得苏卿一抖索,直接坐了起来,自己捧着手机:“你说什么?”
白敛皱了皱眉,耳朵凑到苏卿的手机旁,双手从后面紧紧地环住她。
“她和杜若吵架,离家出走了。”
“……”
“发生什么事了?”
顾小漫的性格就是狗皮膏药,黏上了是赶也赶不走的。杜若到底是干了什么,才做到这点的,她真的很好奇。
好奇得恨不得一刀子宰了他!
这……严少琛有些犹豫了,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声森冷的威胁:“严、少、琛,出息了哦。”腿立马就软了下来,招供道,“两人拌嘴,杜若说了一句重话,说,呃、你这么蠢是怎么和苏卿做上朋友的。”
他真的也容易啊。一开始杜若打给他,说出事了,见惯了他玩世不恭的态度,一下子用死人的话说,吓得他直接奔了出来,搞了半天才搞清楚事情真相,最苦逼的是,被威胁着给女魔头打电话……
顾小漫,那个笨蛋。
苏卿挂了电话后,身子瘫软在白敛的怀里,无力道:“她会去哪儿呢?”
电话里提到她身无分文地就跑了出去。
“我派人去找,没事的。”白敛柔声安慰。
“我也要去。”
穿好衣服,苏卿和白敛沿着一路慢慢地找,说不定顾小漫会傻傻地走到这里也说不定呢。
阿卿,给你。阿姨给我的糖果,我吃了一颗很好吃呢。
不要。
我就要给你吃嘛。
僵持不下的时候,一个小朋友跑过来拿走了顾小漫手里的糖果,顾小漫眼眶瞬间就被泪水包住。
哎,别哭了。当被我吃掉了。
呃,可以吗?
点了点头。
真好,那你吃了我的糖果,以后就是我的朋友。不能不理朋友的哦。
因为一颗没吃到的糖果,自己就被顾小漫顺理成章地缠上了。
不过也奇怪,她这么缠人,却独独只缠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夜色藏起大片的星子,一路寻去,没有找到顾小漫的身影。
不是没有想过顾小漫会在某天离开自己,只是,苏卿焦虑地捋了下自己的头发,脸颊通红:“顾小漫那家伙,找到了非得扒掉她一层皮不可。”语气却是深深地懊悔。
白敛脱下自己的西装为她披上,苏卿抬手阻止:“不要。”
“穿上。”霸道、不容置疑地为苏卿披上。
“万一着凉了,就算找到了那只兔子,她也不见得会吃得下胡萝卜。”
头一次听到一本正经的白大律师说出这么生动形象的比喻,苏卿不禁莞尔,一颗悬着的心松了松:“她啊,从小到大,没有不闯祸的。杜若可以容忍她这种犯傻迷糊的性格,我挺感谢他的。”
“砰——”
白敛赏了一个毛栗子给苏卿。
苏卿不满地竖眉瞪去:“哎,你干嘛?”揉了揉稍稍红肿的头。
“容忍是一时的,但爱是永恒。”白敛的眼睛直直地对上苏卿,灼亮地可以清晰到
感受到里面的热度,“所以,就算杜若做了一些不得已的事……”
话没说完,苏卿脑海突然闪现出一个画面:“等等,我好像知道她在哪儿?”
葬礼那天,她赶走了所有来祭奠的亲朋好友,甚至无理取闹地气哭了顾小漫。
一个人默默地哀悼完,打开门第一眼就看到抱着双腿坐在地上,眼睛肿得跟个核桃似的她,除了惊愕、甚至心头还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
阿卿,我不会离开的,即使再难过,也不会。
因为,留下的一定是更伤心的人。
顾小漫的公司也找不着人,杜若简直眼都红了起来,是他将家族的利益和父母看得太过于沉重,以至于无意中伤害了她。
她会在哪儿呢?
若若,我要吃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杜若若,阿若,小若,我好像都很喜欢啊!
对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
俏皮的、撒娇的还有无辜扮萌想要逃避责罚的,杜若一想起,心痛得脚下油门直踩。
等等,似想起什么,杜若的眼睛亮了亮,他好像遗忘了一个地方呢。
“啪——”
楼梯的走廊被啪地打开,苏卿看着顾小漫耷拉着脑袋,将头深深地埋在膝盖间,腿软了软,被身后的白敛一把扶了扶腰。
总算找到了。
顾小漫慢慢吞吞地抬起了头,眼睛清明,不像哭过的样子:“阿卿。”
“你们怎么来了?”
懵懂、不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苏卿的眉头却皱了起来:“你瞎跑什么,不知道我们找你都快找疯了吗?”
“可是,我只在待在公寓的门外,没有走远啊。”
她很无辜地好不好。
“叮——”电梯打开的声音,杜若从上面急急忙忙地冲了过来,一把搂住神游的顾小漫,“对不起,对不起。我不会再去相亲的。”
“疼,杜若。”胸口发闷,顾小漫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吓得杜若赶忙松开了她,仔细地打量一番。
“我们,分手吧。”
苏卿对于顾小漫所做的任何行为和语言基本都是默认的。而且对于顾小漫刚才的那番话,也难得地参和了一丝钦佩。不过,从回来的一路上,白敛的面色就阴沉沉的,苏卿有些好笑地望了望他,还真会胡乱吃醋。
安顿好顾小漫睡了下来,白敛终于得了个空从身后将她的女人揽在怀里:“快三点了,明天请假休息。”闻了闻她白皙的脖颈,忍不住伸出舌头尝了尝。
脖后面一阵麻酥,苏卿缩了缩肩膀,挣着从白敛的怀里转过来对面这他,摇了摇头:“明天怕是不行。”她将宴会搞砸,给了费曼德解约的下台,且不提蓝誉轩那关,就连容秉她也得先给个交代。
“受不了那气,就回来。”
白敛自然是晓得她的心思,对于任何人她都会算得清清楚楚地再离开,除了和他……
“嗯。”苏卿点了点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个所有然来,“你确定你没有在谋算些什么?”怀疑地看着笑得风轻云淡的白敛,苏卿心中的疑虑更多。
“乖,睡觉了。”白敛打横抱起苏卿,将她放到**,看他体贴地为自己盖上被子,苏卿释然,管他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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