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的司机都被吓到了,不约而同的减慢车速,观瞧着这幕惨烈的车祸。路边的行人也都傻眼了,纷纷驻足看热闹,甚至不远处河边钓鱼的老头们都收起钓竿,脚步蹒跚的走了过来。
车里,高鹏斜倚在驾驶位上,左侧额头因为与车顶边沿碰撞而破了个口子,鲜血流了一脸,他却仿佛没有任何感觉一样,脸色呆滞,只是坐着,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江寒比他要好很多,在掰了一把方向盘后,已经做好了应对撞击的准备,因此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瞥了旁边高鹏一眼,问道:“你没事吧?”高鹏这才回过神来,揉了揉胸口,呲牙咧嘴的说:“吓死我了,可是把我给吓死了……”
江寒见他除了额头的伤口之外,别处没有受伤,放下心来,推开车门下了车去。三步并作两步,冲向了那辆泥头车的驾驶室。
那辆泥头车因为撞击搅拌车,已经憋熄了火,停了下来,车里司机不知道有没有受伤,反正是留在驾驶室里未动,而泥头车的前脸则凹陷了一片进去,车窗玻璃也被撞得粉碎,但总体来说,车身受损并不严重,钣金修复下,再换块玻璃,就能继续开着到处跑了。毕竟是泥头车,在公路上行驶的车辆里面,算是大哥大了,很经得起撞击。要是换成别的车型譬如客车什么的,这一下估计要车毁人亡了。
江寒来到泥头车驾驶室下边,蹬着短梯板上去,拉住驾驶门的门把手,就往外拉,可不知道这门是被锁了还是被撞坏了,竟然拉不开。透过窗玻璃可以看到,里面坐着一个孔武有力的汉子,他眼见江寒跑上来,一脸的惊惶之色,有点手足无措。
江寒对他勾勾手,示意他把车门打开,下来说话。那汉子哪里肯依,竟然尝试着发火启动,似乎要跑。
江寒拿他暂时没有办法,眼看前面那辆搅拌车也停下了,便从泥头车跳下来,快步跑向前边那辆搅拌车。那搅拌车的司机不知道怎么想的,已经下了车来,正在凝望江寒之前乘坐的那辆雷克萨斯小轿车,瞥见江寒跑过来,吓得脸色大变,转身要跑。可他哪里跑得过已经完成加速阶段的江寒,也就是刚跑出五六米,就被江寒从后面扑上来扑倒。
江寒把他扑倒在地后,将他身子反过来,让他仰面朝天,右手一晃,手里已经多了一枚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飞刀,也没说废话,一刀就扎向了那人的脸颊。那人“啊”的惨叫一声,脸颊已经被飞刀扎透,刀身多半扎到了嘴里,甚至还扎到了舌头,只疼得他剧烈挣扎起来。
江寒把飞刀拔出来,抵在他咽喉上,冷冷的说:“现在,我问你一句话,是谁指使你来杀我的,敢说半句废话,我这下直接插在你喉咙里。”那人吓得脸色如土,叫道:“不要,不要杀我,我说,我说,是……是……”江寒喝道:“快说!”那人道:“是……是欧阳……欧阳……”江寒叫道:“欧阳不凡?”那人连连点头,道:“对……是……是他。”江寒这时发现这人有点眼熟,仔细打量一番,皱眉问道:“你是之前在东苑豪庭别墅区拿钢管打我的几个人里的一个?”
东苑豪庭别墅区,就是男明星凌峰的家所在,上次凌峰过生日举办了一个party,邀请了苏倾城,苏倾城过去的时候,顺便叫上了江寒,而就是那一次,江寒不仅遭遇了欧阳不凡,还在聚会结束后遭到了欧阳不凡的打击报复。欧阳不凡派了几个人手持钢管围殴他,不过都被他打趴下了。眼前这个开混凝土搅拌车的家伙,江寒觉得很像是那几个打手里的一个。
那人哭丧着脸说:“是……是的,大哥饶命,大哥饶命,我再也不敢了,真的,我发誓……”
江寒站起身,收起飞刀,把他揪起来,拽着他走到那辆泥头车的车前不远处。
那辆泥头车已经重新发动好了,正待夺路而逃,哪料到被人挡在了车头前,而且挡住车头的还是自家兄弟,这要是硬往前开,撞死江寒倒是小事,可撞死自己兄弟就不够意思了,因此,车里的司机犹豫了,没敢往前开,却尝试着往后倒,想倒出一段路后右拐跑路,可哪里知道,后面已经堵了一片小轿车,堵得满满当当的,根本退不出去。
往前无路,往后无门,这辆泥头车也只能僵在原地。
江寒把身边的汉子搡了一把,道:“你把他叫下来,我有话吩咐你们。放心,我不会打你们,也不会杀你们。可要是他不下来,我现在就把你打个半死。”
那汉子已经吃了他一刀,脸颊上鲜血横流,知道这小子下手狠辣无情,自己不照做的话,今天有不了好,只好跑到泥头车驾驶室边上,招呼里面的司机下车。两人短暂的交流了一番后,车里的汉子无奈,只得下了车来。两人灰溜溜的走到江寒身前,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生怕惹恼了他,招致暴打。
这时候高鹏也已经摇摇晃晃的下了车来,左手在胸口处不停的揉搓,估计是在刚才车辆发生撞击的时候,被方向盘撞到了。
江寒暂时没理他,吩咐两个汉子道:“你们俩谁马上给欧阳不凡打电话,告诉他,已经得手了,让他过来看看。他要是不来,就打听清楚他现在在哪。”
两个汉子彼此对视一眼,都是面现犹豫之色,看来,谁都不想讨这个差事,毕竟是蒙骗自家老板,电话好打,话也好说,可蒙骗了老板日后哪还有什么好下场,何况是蒙骗欧阳不凡这么有权有势的富家子弟?那不是等着找死是什么?
江寒也没废话,突然出手,卡住泥头车司机的脖子,两三步就把他推到了泥头车前脸上,左手卡着他的脖子,右手抓着他的头发,连续挥动,用他的后脑勺与车头相撞。只撞了一下,就把那家伙撞了个七荤八素,又是两三下上去,几乎就把他给撞晕了。
江寒把他往地上猛地一掼,如同拖死狗一样的把他拖到前轮底下,把他脑袋卡在地面与前轮的夹角之间,喝道:“打不打?不打我这就上车从你脑袋上压过去!”
那人吓坏了,两手乱摆,叫道:“打,我打,我打!”
江寒把他拉出来,道:“那就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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