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单效果倒是立见效应,不消一会儿隔壁好久都不曾来的一个大妈笑呵呵地跑来要了半斤的桂花糕:“哎,丫头,你家的传单挺好意思的,早前是不是拍广告的啊?吓得我啊好久都不敢来了,可想死你们家的味道了。”
“是啊是啊,我爸上电视可老帅了。”顾小漫一下子乐得搞不清东西南北。
苏卿默不作声地踩了她一脚,打着太极笑道:“大妈,这事可指不准,拍是拍了,还得经过广电局的审核呢,到时候看不到可别再不敢买了啊。”
“哪能啊。”大妈面色稍稍尴尬了下,也不多说,提着桂花糕就走了。
“小漫,你爸的铺子不容易,多做些事,少谈些。”苏卿难得不连名带姓地叫她顾小漫,顾小漫忍着脚上的痛意,低下头好久没吭声,好久才看着脚尖委屈地说道:“阿卿,我知道了。其实,我和杜若分手,也是因为这事。”
苏卿眉毛皱地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你说什么?”
“不过,我这么笨,他又那么地聪明,怎么会看上我呢?”顾小漫低低咽咽地拖着软软的鼻音,“不太可能啊。”
苏卿听着心里难受,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低着头继续做事,脑子却是浆糊了一片,在她看来,对于爱情的处理最保险的也是最蠢的,还是早早地全身而退来得不伤心不伤甘。
顾妈说……今天去相亲!
苏卿手里的书啪地就掉在了地上。
走路的顾小漫不小心下巴磕在我桌角上。
浇花的霍晴手心一个不稳,整个水壶砸上了一盆艳丽的**……**了!
奈何顾妈的话就是圣旨,顾妈不知道霍晴结婚了,拖着三兴师动众地奔赴到一座亭台小湖。
顾妈语重心长地交代着:“咱不急的,这相亲活动搞一个月,可以慢慢挑的。见到好的多留个心眼啊,都老大不小了。”
顾小漫嘟着个嘴巴表示强烈抗议,顾妈一个眼神扫去,猝了她一地的飞刀加毒镖,顾小漫的嘴立马恢复正常。
苏卿的相亲场合:
男:嗨?
男:你好?
男:我叫XXX。
男面色尴尬,抓耳饶腮:你能听得到吗?
苏卿……继续无视之,男讪讪离去。
顾妈一把抓到男的问感想,男的额头滑下一个汗,内啥,没共同语言。
顾妈啧啧地叹道,咱这干闺女水平墨水就是多啊!
顾小漫的相亲场合:
男:你好,初次见面,我叫XXX。
顾小漫:哎,你多高啊?
男(自信满满):一米八二。
顾小漫:哎,好矮,比我家的384还矮了四厘米。
男:……
男抽搐着嘴角离去,顾妈恭候多时,问感想,男无语问苍天,呜呜,他嫌我矮~~
顾妈拿着他和旁边的柱子比了比,是挺矮的,男立马掩面离去要去投湖。
霍晴的相亲场合:
男:你好,气质很是与众不同,是这里的人吗?
霍晴:不啊,我生长在美国。
男:是吗,我曾
在美国留过学。
霍晴:挺优秀的嘛。
男(忸怩):那.....你对我印象怎么样?
霍晴:很好啊。
男:那……你觉得咱俩合适吗?
霍晴:合适啊。
男(激动地捂住霍晴的手):那我们去登记吧。
霍晴:好啊,等我先离婚,重婚是要坐牢的。
男颓废地走出了亭子,顾妈磕着瓜子拉了拉他的袖子,某男立马像打个鸡血般地愤愤起来,咱带个结过婚来的坑人?
顾妈手里的瓜子落了一地,谁坑人,真没素质!哎,等等,结过婚,小晴……结过婚了?
结果相亲了大半个月下来,苏卿顾小漫霍晴都少了份初初的忐忑,应对起来也是得心应手,可顾妈却急得不得了,眼看着相亲大会就要没了,这三孩子没一个有着落的,思来思去地在**辗转难眠,顾爸也没法睡觉,劝道:“孩她妈,儿孙自有儿孙福,咱大人是操心不来的。”
顾妈没好气地瞅了他一眼:“你是不急,我可急死了。我可就盼着漫漫和小卿寻个好人家,尤其是小卿这孩子,唉,受的苦太多,我早就拿她当亲闺女看了。”
“是是,你呀就继续瞎操心。”一家人不讲两家话,顾爸知道顾妈面皮薄,拉不下脸求人,对着苏卿却是掏心窝子的,几句话就能让她不为这事发愁是不可能的,“早点睡,明天养足了精神继续帮孩子们看。”
顾妈一听有理,稳稳地合上了眼睛。
“二哥,二嫂相亲你怎么不管管?”杜若急得团团转,顾小漫那眼神可比自己的下身还管不住,保不定就歪了眼神相中了别的男人。
欧谦俯首批着公文,语气森冷:“一个结了婚的,还能跑了不成?”
杜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瞪了过去:“二哥,二嫂可是土生土长的美国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美国对“性”有多开放,二嫂耳濡目染潜移默化,再加上伤心欲绝,城南可是奸情倍出的好地方,背山傍水的,才子佳人,倒是二嫂铁了心地要和你离……”
杜若的“婚”字还没说出口,欧谦手里的钢笔笔芯啪地断了,咬牙切齿道:“杜若,你小子,成语学得真好啊。”
“哥怎么说?”
杜若耸了耸肩,双手一摊:“连提到不能提,一提就像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连说分手的勇气都没有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做哥的女人?”欧谦翘起双腿,眼神有些冷地看着那只断了笔芯的钢笔。
杜若来了精神,啧啧道:“哟,听这口气,是不满哥的眼光吗?”
欧谦眼里的锐利收了收,笑得温和无畜:“这是从老三你嘴里出的话,你是这么以为的吗?”
杜若被他笑得头皮一麻,笑面虎啊笑面虎,明明对着你笑,下一秒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哪里,哪里,可能是我曲解了吧。”
“好了,我要忙了。没事的话,去休息室喝杯茶睡睡觉。”欧谦从抽屉里拿出一套没有拆封的德国MontBlanc钢笔,抬眼凉凉地看了他一眼,“这套钢笔的损失会以书面形式寄到律师所,到时别忘了拆。”
杜若蓦地石化
在原地……
吸血鬼,法西斯,资本家里的独裁者!
快到月底了,苏卿在相亲的中途偶尔也能碰到几个聊得到一起的,却没有第一眼看到白敛那般的惊华,那是整个心都开出了烟花,晕眩了脑袋。
赵尘被他的妈妈揪着耳朵骂咧咧地来到亭子里时,苏卿特特回头看了一眼,赵妈粗壮的小腿抬起就是一脚,将她瘦不禁风的儿子给踹到了亭子里,见苏卿回头瞪着她看,也不害臊,笑呵呵地拍了拍裤脚:“闺女,别看我一个老婆子啊,多看看我儿子几眼,指不定就王八看绿豆对上了眼呐。”
“……”苏卿咽了咽口水,赵尘早已爬上了石凳,端起面前的茶杯就着糕点吃了起来。
“是阿卿啊,早知道是你,我至于跟个贞洁烈女样的活受罪吗?”赵尘恨恨地咬了一口糕点,一大早地就不让人安生,非得要打扮地像只孔雀花枝招展的。
苏卿颇为幸灾乐祸地拿起茶杯看了看:“哎哎,既然你不愿来,我还是回去吧,说是看不中明天来吧。”说完作势就要起身。
赵尘吓得一口糕点和茶水都喷了出来,苏卿光是看着都反胃起来,都忘了甩开被他拽着的手:“别哈,我错了还不成嘛。咱凑合凑合吧,省的再惹出吓死人的相亲会。”
“这个,我比你来得感同身受。”苏卿坐了下来抽回自己的手,回想起前面二十几次的相亲,头皮一阵发麻,“赵尘,你是不是还在惦记着她?”
话锋一转,赵尘眼眸里刚窜起的星火瞬间灭了下去,黑得不见踪迹。
“哪能说忘就能忘的。”
良久赵尘风轻云淡地扯出一抹弧度,目光越过自己,不知道眼睛里的焦点在哪里。
赵尘以前是学校里面有名的祸头子,成天调皮捣蛋,给坐在前排的女同学头发黏上口香糖,在老师的粉笔盒里放只死蟑螂,至于打破玻璃和扫帚都是些平常不能再平常的事了。
将赵尘带到顾妈面前,震惊得不止是顾妈一人,顾爸顾小漫霍晴纷纷都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地瞪着站在他们面前笑得一脸灿烂的赵尘。
最先反应过来的自然是顾妈,忙上前亲热地拉着赵尘邀他上饭桌:“啧啧,这小哥长得不错,一看就知道是个顾家的人。”
“他怎么一看就是顾家的人了?”顾小漫眼红地瞪着顾妈,完了完了,不光阿卿要被抢走了,连老妈都沦陷了。
霍晴一听就乐了,拉着她也跟着坐了下来。
一顿饭,吃出个几个心思,顾妈合不拢嘴地替着赵尘夹菜,顾小妈鼓着腮帮子死命地戳着饭里的饭,霍晴也吃得有些心不在焉,倒是当事人赵尘和苏卿吃得七平八稳。
手机一挂,杜若刷白着脸色跌跌撞撞地冲到白敛的办公室,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哥,哥,大事不好了。”
白敛拿了衣架上的西装,不徐不慢地说道:“稳重点,老三。”
啥稳重,媳妇都快跟别的野男人跑了,杜若敛了敛神色,压下一肚子的诽谤:“哥,你这是打算干什么去?”
“你很空?喏,将桌上的那份文件带回去处理,下周二上法庭。”白敛一个眼神扫了过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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