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着灯,苏卿从白敛的书柜上抽出一本书细细地看了起来。长密的睫毛微微下垂着形成两道好看的扇形,清浅的呼吸偶尔会因为书里面的情节而忘记了喘动。
“啪——”
一只大手从黑暗里袭来,合上了苏卿手里的书。苏卿怔了怔,一抬头,便对上白敛清尘寒冷的面孔,眼神暗了下来:“回来了。”
“说好几点睡觉的?”风衣夹杂着寒意顺势压下,白敛弯下腰不容苏卿逃避,“说——”
是不是他不回来,她就这么一直看到天亮?一想到这,心疼了起来,白敛的脸沉得也就越发得厉害。
11点——
约定的是11点。
苏卿撇了眼墙上的钟,已经快两点了。
“我想回家。”
“……”
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白敛真心觉得自己干脆一把掐死眼前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得了,眸子喷火:“这里,也是你的家。”
“我想回城南,我想看看那里的风信子是不是看遍了山野,我还想看看奶奶的墓,是不是杂草又生了起来?最好,能腾出个时间来,将家里好好地收拾收拾一番,住进去。”
“敛,我不想被困在回忆里面了,那太痛苦了。”
白敛高深地瞪了她,良久,才恍道:“你想要离开我?”
苏卿没吭声,白敛的心沉了下去:“所以,说了这么多,你只是为了,要和我——离婚!”
“苏卿,你这个女人——”
语气诡异地急促起来起来,额头冒着细密的汗珠,眼前的女人偏生又是钻进了乌龟壳,白敛怒极攻心,眼前蓦地一黑,整个身子直直地栽进了**,吓得苏卿整个脸色都白了:“白敛,白敛,你怎么了?”
抚上白敛背的手心异样的粘稠,苏卿抬手一看,心脏漏了半拍,当即想着要从**跑出去喊人,却被白敛有气无力地叫住:“别走。”
“卿卿,拜托,留在我身边,别走。”
苏卿急得眼泪都飞出来了,望着白敛受伤的后背,又不敢走掉:“好,那你告诉我,我能做什么?”
只要是可以减轻你的痛苦。
“别离开我。”
“好,我不离开,我不离开。”可你这样,会死的啊。
血,肆意地染红了白色衬衫,渗透的速度触目惊心。急救箱,对了,急救箱,她记得在房间的第一个抽屉里面:“白敛,我去拿一下药箱,很快的。”
“不准——”陷入浅昏迷里面的男人不顾自己的死活一口回绝,大掌勒得苏卿的力道更紧,任凭苏卿怎么抽都抽不出来。
没办法,对付孩子般的白敛,苏卿俯身吻上了他冰冷的唇,感受到唇瓣出熟悉甜蜜的温热,白敛像是个吃着糖的孩子,借着本性霸道地掌握了主权,不够,远远还不够,松开苏卿的手,想要获取得更多。
“我不会离开你的。”一袭热吻,唇瓣红肿,苏卿在白敛的额头上盖了章,有些俏皮道,“盖章!”
“嗯,你快点。”某人极不情缘地应道。
其实,路程真的很短……用了不过十五秒。
本以为脱掉白敛的衬衫还要费不少功夫,没想到某人还挺配合的,苏卿没细想太多
,一心扑在白敛的伤口上。
幸好不是枪伤,否则,她真的要急疯掉。
直径约是十厘米的伤口,大概是时间久了没处理,血肉处模糊不堪。药箱里面的药都是意大利文,在危机的时刻学以致用,没有什么让苏卿更值得庆幸,自己最擅长的是意大利文了。
消毒,抹药,用绷带扎上后,苏卿的脑神经才算松了松。
“疼,白太太。”
一声爱昵的白太太,唤得苏卿眼泪又掉了下来。小心翼翼地躺入他的怀里,嗔怪道:“白先生,疼死你好了。”
“白太太,你知不知道,女人的另一个词叫口是心非?”
“……”
白敛调整了姿势,将苏卿以一个更舒适的角度搂着,简直整个人都要压在她的身上,下巴抵在苏卿的头顶,鼻翼间全然是她特有的清香:“不问问我,为什么受伤?”
苏卿眼神暗了暗,话到嘴巴又咽了下去:“你没事就好。”
这话显然不是白敛想要的。大掌四处游曳在苏卿**在外的肌肤,苏卿被这一举动弄得面红耳赤,但想着他有伤在身,多少会顾忌着些,也就任由着他了。
邪魅低沉的嗓音飘入耳中:“你是不是觉得,我受伤了,你就安全了?”
“……”苏卿挺尸般地躺在**,一动不动,“你,不是嫌弃我吗?”
果然,她还是没办法跨过心中的那道坎。
“笨蛋——”怜惜地敲了敲苏卿的脑袋,白敛将她收紧在怀里,“白太太,你这辈子,注定只会也只能拥有我一个男人。”
“能进入的,从来也只有我一个。”
“……”脸火辣辣地烧着,苏卿简直被白敛这番说的找个地洞钻下去,缓过神时一琢磨他的话,惊愕地望向白敛水光潋滟的眸子,红唇微张,迷人得要死,惹得白敛俯身对上就是一口。
“他,始终还是舍不得伤害你。”
苏卿身子僵了僵,头深深埋进白敛的怀里,她后来疼得昏死过去,醒来的时候,四肢发麻,只觉得受了羞辱。现在想来,如果容秉当真不顾她的死活,强行要了她,她大概早就活不到现在了。
“他是不是被你抓起来了?”踌躇了一会儿,苏卿垂下眼脸,幽幽问道。
白敛低不可闻的嗯了声,不满身下的人儿心思飘到其他男人的身上,一个欺身,薄唇随即封上,大手轻易地控住苏卿的双臂,越过发丝反束在床头:“白太太,现在是晚安时刻。”沾染上情欲的嗓音分外地销魂,一个简单的晚安,让苏卿的心底瞬间电流酥起,当下动了情。
褪下衣服,吻,密密麻麻地印在肌肤的每一寸上,苏卿难受地抬起头想看白敛为什么迟迟不进来,却一不小心,跌进了那双星眸里去,疼爱、怜惜、专注……还有化不开的溺宠,神圣得让她身子彻底软了下去,配合着他动作的起伏。
“小、小白……”
红唇的低喃被悉数吞没,空洞被填满,一场**,是我舍不得你……
骨子累得散架,里里外外都被白敛吃得不剩。动了动身子,耳边是花啦啦的水声,即使没睁开眼,她也能想象到此刻某人吃饱喝足之后的神清气爽,心里莫名地一阵恼火,好像吃亏的都是自己哎!
懒懒地翻了个身,苏卿的嘴角却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其实,她也是想要他的……
意识到这点,也并没有那么害羞。
“白太太,你笑得很不正常哦。”
一道阴影挡着了从窗子里投进来的光线,苏卿脸色的笑容凝了凝,慢条斯理实则头皮发麻地拿起杯子将自己埋掉。白敛低沉地笑着,也不掀掉苏卿的被单,略点邪恶的目光透着一层薄薄的蚕丝被依旧可以将她身材的美好窥入眼底,只是苏卿没意识到罢了。
“白敛,你出去。”苏卿底气不足地在床单里闷声道,待在里面久了,呼吸也不怎么顺畅起来。白敛见好就收,笑着扯开被单,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头来,爱昵地捏了捏她坚挺的鼻子,“别闷坏了。”
“你总是欺负我。”苏卿发觉自己对这个事实很不满意,是的,一向不苟言笑的白大律师,居然也会玩这么孩子气的游戏,好吧,她承认,她现在也挺幼稚的,“真是有够讨厌的。”
话音刚落,耳边疾风呼来,苏卿再次被推到在床,白敛似不悦地皱眉:“不准讨厌。”眼里的执拗令苏卿咋舌。
“可你——欺负我。”说这话时,苏卿差点儿没咬着自己的舌头。
白敛无辜地挑眉:“除了**。”
“你……”小脸被气得通红,苏卿红着耳根子别过脸去。
“乖,白太太。”谁碰着她一下他都舍不得,更何况是自己呢?白敛将苏卿搂进怀里,低声哄着商量着,“这样吧,里子面子我都给你。”
苏卿显然不信:“真的?”
“你在质疑我,嗯?”白敛一个眼神射去,苏卿乖乖闭上嘴巴,“但是,到了**,可就什么都要听我的了。”邪魅的话语一字不差地落进苏卿的耳里,差点儿将她听得叫了出来,默默地纠结了一会儿,苏卿红着脸勉强地点了点头。
至少,没人知道**的情况,不是吗?
“果然很乖。”某人不安分地大手又开始四处点火,苏卿眉目瞪了起来,惊叫道,“你说过要听我的!”
“不好意思,白太太——现在在**。”
“……”
多滚了几单床,下楼的时候,苏卿没有半点力气,由着白敛抱着在卧室里吃了几口,便推开他伸来的勺子:“不想吃了。”
白敛皱眉,手没有收回来:“乖,再吃几口。”
苏卿嚷嚷着:“你说过我听我的。”
现在可是在桌子上。
“白太太,床只在你三米远处。”话里的警告意味颇清晰。
苏卿闷闷地咬了咬牙,张嘴吃了一口。饿的时间久了,一开始也不能吃得太多,白敛将苏卿吃剩下的自个儿吃了下去,看得苏卿怪不好意思的,可转念落到容秉时,眼神也不由复杂起来。
如果,自己当时不自私地以为那是为他好,或许,之前经历的一场梦魇,也就无法发生。
“呃,敛……”鼓起勇气,苏卿还是在开口的一时间泄了气,“我、我吃饱了。”
可能是苏卿的表情过于呆萌,白敛嘴角不由泄露了一丝笑意,拿起餐巾替她擦拭了唇:“下午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有些事情,她既然身为他的白太太,也该知道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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