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一把拉住她手,皱眉问道:“卫蓝,你搞什么呀,我好心好意给你买份礼物,你干吗不要?我又不是经常送你礼物,好几年才送一份,你有什么不能要的?哦,光许你对我好,为我默默做了那么多事,就不许我对你好一次了?”卫蓝用力甩开他的手,道:“我什么都没为你做过,你少自作多情。”江寒走上前,再次拉住她的手,道:“姓卫的,我告诉你,今天这镯子你是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你要是敢不要,我可来硬的了。”卫蓝冷笑道:“唷,你还威胁起我来啦……”嘴里说着话,身子已经转过来,右臂横掠,右掌朝他左颈砍去。
江寒却趁势往她怀里一扑,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这样一来,她右臂横在外门,也就打他不到了。
卫蓝羞恼成怒,俏脸一沉,喝道:“你干什么?放开我,找死啊你?”说着,右手圈转回来,一把捏住他的耳朵,要把他从自己怀里拽走。
江寒呵呵一笑,左手突地插入她的腋下。卫蓝登觉右臂酸软不堪,又痒痒又难受,其上一点力气都没了,哪里还捏得住他的耳朵,老老实实地耷拉在身边,嘴里骂道:“你无耻!”
江寒只是笑,也不理她,抱着她走到桌旁,将那只手镯拿起来,再把她手抓到眼前,再次亲手给她戴上,道:“我看你挺喜欢的,既然喜欢,为什么不要呢?你还真别嫌贵,再贵也难买你喜欢。”卫蓝目光冷冷的瞪着他,江寒一脸无辜的说:“怎么送礼还送出仇恨来了呢?我觉得你不应该仇恨我啊,你为我做了那么多,应该是喜欢我才对啊。”卫蓝深深看他一眼,道:“好吧,我收下,你放开我。”江寒笑道:“这才对嘛,乖……”说着松开了她的身子。
卫蓝却又很快将那只手镯摘了下去,江寒脸色一变,刚要质问她,听她说:“你忘了规定了?”江寒奇道:“什么规定?”卫蓝道:“女性不得佩戴首饰。”江寒撇撇嘴道:“都什么年代了,谁还遵守这条规定,你看人家不也都戴着呢?你就戴着吧,没事的。”
卫蓝摇摇头,将手镯装进盒里,又把盒子放到办公桌下的抽屉里,至此,算是接受了江寒这份礼物。
江寒有些纳闷的看着她,不明白为什么她最开始拒绝这份礼物,而最后又勉为其难的收下,不过应该跟那个规定没什么关系。
“走吧,我带你去见余男!”
卫蓝瞧也没瞧他一眼,径自走向屋门。
江寒好奇的问道:“余男是谁?”
卫蓝也没理他,拉开屋门走了出去。江寒唯有苦笑,这个女人,真的很锻炼人的耐性,一般人根本受不了她,也就是自己,跟她熟悉了,也对她十分了解,这才能忍受得了,换成别人,估计早就被活活气死了。
二人再次回到十六楼,卫蓝带江寒进入了一间化验室,当然,化验室只是这间屋子的掩饰,尽管外面真的摆放着一套标准的化验设备,而当推开内门进入内间的时候,才会发现这间化验室的真面目,赫然是一座中型的格斗训练馆。
训练馆简单而又简陋,只在地上铺着一层薄薄的垫子,除此之外,别无它物。要不是江寒早就知道这里是用于特勤人员进行格斗擒拿训练的场馆,肯定会误以为这是一间没有被使用的空置房间。
此刻,在垫子正中,坐着一个年轻女子,二十二三岁的年纪,短发,容貌说不上美,但是脸型姣好,五官精致,是个很耐看的女子,尤其是那双眸子,极其灵慧,令人过目难忘,她身段苗条,因为坐着的缘故,看不出身高,估摸着在一米六五左右,上身一件白色的双肩带背心,半透,可以清晰看到里面穿着的黑色文胸;下身是条深蓝色的运动裤,赤足,脚丫很白,盘膝坐在垫子上,似乎正在修炼一门很古老的功法。
她听到二人脚步声后,抬眼看来,认出卫蓝,左手在垫子上轻轻一撑,便站起身来。
江寒留意到,她起身的动作轻盈而又自然随意,浑然天成一般,从中透着股子说不出来的意境,心下一动,这丫头是个高手呢。
卫蓝走近前,道:“余男,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江寒。你不是一直想见他吗?他今天回来了,你们认识一下吧。”
江寒走上前,对这个余男微笑示意,而并没有主动伸手过去跟她握手,要知道,社交场合上的男女握手,男方要等女方伸手出来,要被动的接受,而不能主动递手,这当然不是凸显大男子主义,而是对女方的一种尊重,留给对方不跟自己握手的选择,以免给对方造成尴尬,同时也能最大限度上为自己免去难堪。
余男上下打量了江寒一番,脸色淡淡的道:“哦,你就是江寒。”
江寒听得一怔,听她这语气,似乎对自己怨念颇深,而且有种轻鄙自己的味道在里面,可是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个女人啊,又怎么会让她心生怨念呢?不由得看向卫蓝,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解释。
卫蓝正要为他介绍余男,见他看过来,介绍道:“这位是余男,是最近一批入选新人*夫最好的,学的是武当内家拳……”
余男打断她的话,强调道:“是张松溪祖师爷亲传下来的武当松溪派内家拳!”
卫蓝被她硬梆梆的打断,只是抿了抿嘴,没有更多表情,续道:“她已被分到了内勤一组,不过不会干太久,上头已经发话,将会对她进行重点培养,不久的将来,就会调她进入中南海,作为贴身保镖守卫国家领导人与国外首脑政要的夫人。”
她说这番话的时候,余男眼角微微翘起,尽管脸上没有露出明显的自得的神情,不过她的眼神已经出卖了她。
“中南海保镖?”
江寒脑海中冒出这五个字来,再看向余男的时候,脸上就多了一丝钦敬之意,见她也正看向自己,便捧她道:“原来是武当派张四侠的传人弟子,果然是名门高徒啊。”
余男闻言脸色变得很奇怪,问道:“什么张四侠?”江寒笑着解释道:“张松溪,不是张三丰门下的第四个弟子嘛,张三丰一共七个弟子,被江湖中人尊称为七侠,张松溪就是其中的四侠,你没看过《倚天屠龙记》吗?”余男又问:“《倚天屠龙记》是什么东西?”江寒道:“是金庸写的一部武侠小说啊,可不是什么东西!”余男鼻间轻嗤,有些轻视的看着他,道:“你是不是就是因为小说看多了,所以才这么不学无术?”
不学无术,这是个大大的贬义词,用在某人身上,就是对其很重的批评与贬低了。平时,这个词用得很少,只有在很极端的情况下才会被人使用,而且通常是上级教训下级、长辈教训晚辈、老师教训弟子的时候使用。但余男与江寒并不是这三种关系中的任一种,两人只不过是头次见面而已,而且刚刚认识不过几分钟,余男就突然抛出这个词来,这令江寒与卫蓝都是脸色一变。
余男毫不理会江寒脸色变得很难看,哼了一声,续道:“史料记载,张三丰是元末明初的人,张松溪祖师爷是嘉靖朝的人,两人隔着将近二百年呢,尽管确实是上下传承,可怎么会是亲传师徒关系了?武侠小说不过是胡编乱造,你怎么能够当真?”
江寒先被她嘲讽说是不学无术,现在又被她一番教训,心下暗暗发恼,可却没有任何办法反驳,毕竟人家说得对,只能暗生闷气。
余男又道:“你当真也就算了,竟然还拿出来当真事讲,这就让人笑话了。我觉得你最好没事的时候多看看书,不要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江寒怎么会想到,自己一时轻佻,出言不慎,被眼前这个不近人情的丫头一顿批评教训,当众没脸?心中又是恼火又是后悔,强自压制住怒气,反唇相讥道:“说实话,我要不是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连张松溪是谁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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