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嗯了声,和他挥了挥手,白敛敏感的神经有些被刺激,忍不住拉过来啄了几下,以证明自己的存在感。
赵晶安一直围着顾小漫的身边。
“我现在才是杜若喜欢的人。”
“为什么?”顾小漫啃着自己的鸡腿。
看着油腻腻的鸡腿,赵晶安的眼里闪过一丝鄙夷:“他让我吻他啊。”
“可是,他吻你就代表他喜欢你吗?还有很多女人和他上床了呢?对了,你们上床了吗?”顾小漫想到了重点,无辜地瞪着眼睛望去,赵晶安有些被呛到。
“你吃醋,他也没追你。”
“本来就是我追的他嘛。”
“……”
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赵晶安优雅地翻了个白眼,看来从顾小漫的身上是下不了手了。
“哥,这个赵晶安,到底怎么处理?”二楼望下去,这个女人简直就和小丑一样蹦得人眼烦心烦。
欧谦倚在栏杆上,脸上却是笑得温和。
“动静会不会大了些?”
“看着点下面的人就行。”
白敛转过身来,一眼望进那双漆黑的眼眸里。
“来了。”
意料之中。
“不愧是我的弟弟,行事手段果然有一套。”在他布局的过程中,竟然下了一步他都未曾预料的棋,生生地将他吃到嘴的肉吐了出来,“你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东西?”
白敛优雅地扯了扯嘴角,眼底清冷:“好像很多,又好像很少。”
“你放出来的两个小丑,只有一个还在蹦跶,不想看看结果吗?”
白微的眼神闪过一丝狠戾,随即褪了下去:“言之过早。”
“我可是——奉了父亲的命令回来的。”
“……”
在场的三人同时怔了怔。
“这是什么东西?”故意打翻掉顾小漫放在桌上的礼物,赵晶安脸上惊慌失措,眼底却是戏虐十足。
顾小漫赶忙放下手里的吃的,心疼地拿了起来:“会不会碎掉了?”
“打开看看。”苏卿目光冷冷地看向赵晶安,“吶,碎了一片,就割一片肉下来,怎么样?”
“……”
顾小漫红着鼻头,手忙脚乱地怎么也打开不了。突然一双大手插了进来,十指纤细灵活地解开。
“没关系的,碎了我也一样会吃。”
杜若的话刚说完,顾小漫就打开了盒子,目光僵了僵,饼干不是一碰就碎的吗?谁能告诉他,什么样的饼干摔在地上竟然还可以保持着一块都没碎的记录?
“给,你吃吃看味道怎么样?”
顾小漫开心地拿了一块饼干放到杜若的嘴巴,杜若有些为难地皱了皱眉,但也不忍辜负顾小漫眼里的希冀和渴望,咬了咬牙,吃了一口,整个表情瞬间扭曲了起来,嘴上却还要说着违心的话:“好、好吃,真好吃。”
“可你为什么哭了啊?”
顾小漫不解地用手指摸了下杜若脸上的泪珠。
“我、我那是感动的……”
说完,生怕顾小漫不相信,一把抓了几块塞到自己的嘴巴里,脸上的泪珠瞬间多了起来。
真的好感动啊!
“你喜欢,我就天天做给你吃。”
“……”
某人轰然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喝香槟吗?”赵晶安对着苏卿做出邀请,话说已经有不少人误以为她们是双胞胎了。
苏卿摇头:“我不喝酒。”
“不过,我现在倒是对它有了点兴趣。”
到底有多大的魅力,可以让白敛那样成熟稳重的男人也不可自拔。
走到香槟旁,苏卿拿了一杯,赵晶安转到
她的对过,眼神一冷,猛地扯了桌台上的白布,瞬间堆得高高的香槟摇摇欲坠地晃着,要想着苏卿的方向倾倒下去。
“哥——”
欧谦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白敛心一沉,立马望了过去,严少琛狠狠地瞪了眼白微也跟了上来,心脏吓得都快停止。
“当心——”
迎面倒来的香槟,苏卿看得懵在了原地,连闪避都忘记了。透明的玻璃迎着灯光逆转成一束光线,深深地刺激了她的大脑,手里的香槟率先滑落。
“啪——”巨型的香槟摔倒在地,苏卿惊魂未定地望着破碎的残渣,身子发抖。
“喂,你没事吧?”
抱着她躲闪到一边的短发红衣女子大大的眼睛担忧地望着她,不会被吓傻了吧?
“呃,没、没事。”苏卿这才缓过神来,有些木讷地道谢,“谢谢你。”
低头看到她手臂的擦伤:“疼吗?”
女子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你啊,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
玻璃粉碎飞溅出来的渣子戳到她手上和腿上,居然还有心思关心别人。
“老二,宣布宴会结束。老三,起诉赵晶安。现在立刻马上。”
脚步如风地来到苏卿的面前,生冷地命令着,却像对待珍宝般温柔地抱起了苏卿,森冷的目光一一扫视过在场看戏心态的人士,令他们颤颤地低下了头:“严少琛,跟上来。”
白微扶着二楼的栏杆,唇角弯了弯,他这个弟弟,运气永远都要比他好!
我亲爱的弟弟,你利用潜藏的母家势力扳倒了一局正合我意。
父亲亲手设下的局,我倒是想看看,你有几条命可以躲?
或者说,你怀里的那个女人!
抱到化妆间,严少琛变戏法地掏出急救箱,拿出镊子和绷带以及药膏,幸亏今晚穿的是落地的裙子,否则非得要扎成菠萝……
“我不要他拔。”被戳进的一瞬间没什么感觉,当意识一归来,苏卿整张小脸都皱了起来。
“卿姐,不要怕的,不疼。”
严少琛显然没意识自己之前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他说,他是白家的一条狗。”苏卿陡然翻出了旧账,扯了扯白敛的西装。白敛哪里顾得上这些:“乖,先让他替你拔掉,之后再让他学狗叫给你听,好不好?”
“……”严少琛真想拿把锤子将自己敲昏。
“他还说,让我离开你。”
“……”冤枉啊,他哪里有什么说过。
白敛目光若有所思地撇了严少琛几眼,心底明了几分:“是吗?”
“哥、哥,不要啊。”
从严少琛的急救箱里拿出一把剪刀,白敛唰唰两三下就在他死命闭着眼睛的档儿,将他的头发剪成被狗啃过得一样。
“啊啊啊啊——”
化妆间陡然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闻着伤心,听着伤神……
最后,在严少琛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下,苏卿拔完了所有的碎玻璃渣。
噙着泪花,严少琛抽噎了下:“拿着,每天早中晚抹三遍,不会留疤。酱油等黑色食物不能吃。呜呜……”
他的一头乌发迟早要断送在白家兄弟俩的手里。
“刚才,救我的那个人呢?”
“被带走了。”
“什么?”
“放心,她是霍霖的女人。”
苏卿悬着的一颗心安了安,想起那个明媚的笑容,嘴角弯了弯。
赵晶安的下场比较凄惨,诉状由白敛亲写,以故意杀人罪、诽谤罪以及故意伤害罪为名,本一年的徒刑却被他生生地加到了三年。
她是被害人,需要出庭作证。陪审席上,她的人数很少,而赵晶安只有一人——许
思远。
许思远一下子老了很多,连嘴角的笑容都显得那般地沧桑,安安静静地听完这场官司。
当法官问及原由时,赵晶安眼角含着泪水,深情地望着陪审席上的许思远:“我有一个,想要倾尽全力守护的人。哪怕承受最大的痛苦,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我都愿意为他去忍受、去前进。”
“我的爱,并不卑微,也不渺小。只是当妒火燃烧起来的时候,足以会毁掉一切的爱。”
“抱歉,我欺骗了你。从一开始,我就和她长得完全不一样。”
她千方百计地搞到许思远同学的毕业照,在上面找到了苏卿的照片。去了整容室,进行微整。父母都说她疯了,她却义无反顾地设计进去许思远的身边,假装一个意外,将自己送到他的身边。
“Z市的房子里,有我最初的照片。”
法庭上,赵晶安压根就没为自己辩解过,只是一直说着法官不懂的话,说给安静坐在陪审席上的男子听。
那是她被带走望着许思远说的最后一句话。
回去的路上,苏卿一直沉默着不说话,突然想到了什么:“赵晶安的脸……”
韩洋应该是动过手脚的!
“去白思涵的家。”
白敛打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我下手太重了吗?”
苏卿目光暗了暗:“她在那一刻想杀我的心,是坚决的。也没有承认自己的过错。我只是,不想让一个人因为她而愧疚更多。”
法官也是因此而判了重刑,对于一个不悔过自己过错的人。
按着苏卿说的地址,白敛将车停在小区里,两人一道去了白思涵的家。
“观光费,每人一百。”白思涵伸手掏钱。
苏卿直接无视越过:“韩洋呢?”
“洗澡呢。”白思涵手又伸了出来,“看一次半价。”
“没娘心的。”韩洋围着条浴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白敛抄起椅子上的西装直接扔去:“我好歹也值一百啊。”
接过西装,韩洋连衬衫都没穿直接套了上去:“无事不登三宝殿。”
苏卿的脸青了青:“哎,我要不要搬过来付你双倍房租,你将他赶走可以吗?”
白思涵一听即乐:“没问题。”
“三倍。”
“四倍。”
“八倍。”
“你继续住吧。”
苏卿无奈地耸了耸肩。
韩洋:……
“解药。”白敛说明来意。
韩洋被苏卿气得牙痒痒,一口回绝:“没有。”
“这么没用啊?”白思涵不由环胸冷哼了一声。
韩洋不淡定地跳了起来,从卧室里拿出一个蓝色的小瓶子:“喏。”
苏卿点了点头,接了过来,道了声谢,拉着白敛小步跑了出来。
“呵呵。”
“你笑什么?”难道她刚才的动作很搞笑吗?
“韩洋那小子竟然也有这么一天。”
“白思涵可不是那么容易驯服的人。”
比起韩洋,她更加考虑的是白思涵的态度,对那个男人,倒是越来越冰冷,也不知道是春天快来临的迹象还是雪上加霜呢?
“那到不一定。”
白敛的眼里闪过一丝笃定。
“哎,不如我们打赌试试?”苏卿提议道。
“说。”
“赌他们最后到底会不会在一起。”
白敛拢了拢眉心:“我赌在一起。”
“不在一起。”
“输的人怎么说?”他更关心的是这个。
苏卿想了想:“输的人可以无条件的答应赢的人一个条件,怎么样?”
“一言为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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