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来了?”语气明显不足,还带着苏卿氏的愧疚。
白敛失去了往日的冷静,气急败坏道:“明知道危险还乱跑?苏卿,这一点也不像你。”
“难道我是哪种贪生怕死的人吗?”苏卿弱弱地抗议道,“你不是说累了吗?那就别要管再我,省的劳累过度,住进医院。”故意赌气说道。
白敛惊诧地皱着眉头:“我随口说说的,没想到你那么放在心上。”
“……”苏卿有些无语,岂止是放在心上,简直就往里面一直钻牛角尖,谁想到只是随口说说?
“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你,还是由我亲自守护安心。”
“天知道,这些天见不到你,有多抓狂。”
孩子气俯身的白敛,看得苏卿忍俊不禁,其实从严少琛那里跑出来的时候,就已经不生他的气了。
“呀,正好,我也是,很想见你。”
回到家,白敛直接将严少琛从窗口扔了出来,再上了锁,身体里压抑着的情愫,在指尖触碰到苏卿白瓷般的肌肤时,就生了火,触了电。轻门熟路地褪下她的衣服,甚至粗暴简洁、不失温柔地进了去。
想她的念头,从离开的那一秒生根,无数个日夜在疯狂的蔓延生长,吞噬着自己的意识和行为。不经意地想起,内心存在的失落就会更寂寥。
苏卿对情爱一事,向来都是由白敛引导的,脑海突然浮现出白思涵几句淡淡的话,主动地将身子望着白敛的怀里贴得更紧,处在火热中的白敛感觉到她的热情,灼热的瞳孔一顿,随机窜起一连窜毁天灭地的火焰来,带领着两人达到一波又一波的深情与**……
欢爱过后,苏卿累得连眼皮子都撑不开,懒懒地赖在白敛的胸膛上轻浅着娇喘,吃饱喝足的某人大掌意犹未尽地摩挲着身下人儿的每一寸肌肤,似极了惹火挑逗:“怎么办,好像怎么都要不够哎。”低沉的嗓音迷魅极具**,慵懒之处爱意一片。
苏卿脸颊红了红,恼怒地闭着眼睛捉住在自己身上游走的大手:“可以给你两个选择。”
“哦,说来听听?”白敛精神振了振。
“第一,你可以自给自足。”苏卿微微眯了眯眼,唇角有些戏谑和好笑,“第二嘛,你可以去找别的女人。”
白敛挑了挑眉:“第一直接PASS,这第二嘛……”故意顿了顿,苏卿等了半天没等到下文,从白敛的怀里爬起来不满地瞪着他,凶巴巴的:“第二是什么?”
“永远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蛊惑的话语瞬间迷惑了苏卿的神智,娇媚地笑了笑,捧起白敛的脸在他的红唇上落下深情的一吻:“背叛的话,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卧室里面如火如荼地升着高温,燃着温情,严少琛一人抱着蜷着尾巴闭目养神的咖啡自怜地窝在沙发上:“这下可好了,哥要搬回来了住了,终于可以不用伺候那位老佛爷了。”
“我容易吗我?”想想都是心酸,严少琛腾出一只手摸摸自己的皮肤,桃花眼里满是自我陶醉,瞧瞧这水灵灵的肌肤,都快整的跟个黄脸婆一样地干燥!
真是可恶啊!
一愤恨,抱着咖啡的手劲陡然失了力道掐在了咖啡的肉上,咖啡瞬间炸毛,冲着严少琛亮出白晃晃的
爪子,严少琛大惊,来不及反应,眼睛闪过一道精光,华丽丽地抽搐过去。
该死的臭猫!居然敢抓本大爷的……想让本大爷断子绝孙吗?
白敛没有按严少琛想象中那样,搬回来和苏卿一起住,苏卿也没有过问,很自然地为着白敛打好领结、穿上西装,送着他出门。等白敛的背影消失了好久,苏卿这才想起平日里总爱缠着白敛身边的严少琛,今天倒是难得的没有出来送行。
“哎,你又熬些什么东西?”苏卿打开厨门,药和她平时喝的味道隐隐有些不同。
严少琛忍着下身的疼痛,又不敢堂而皇之地捂在受伤之处,只能假装捂着肚子:“肚、肚子疼,吃些药就行了。”
“呀。你那是什么奇怪的站姿?”肚子疼,双腿有必要夹得那么紧吗?
严少琛被人刺中了软肋,神情滞了滞:“那个,个人、习惯。”
“你该不会是……”苏卿眯着眼睛又细细地打量起来,严少琛额头成功滑下一颗汗珠,蹦着跳转过来,继续保持着奇怪的站姿,嚷嚷着,“我才没有ED,才没……有……”
严少琛在苏卿恍然大悟的表情下,气势越来越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没事的话,还请麻烦你离开。”
苏卿古里古怪地望了他一眼,耸了耸肩,转身离去,想想还是回头扔了句:“药糊了。”
“……”严少琛僵硬着脖子看了过去,瞬间晕厥倒地。
许思远第二次打来电话时,已经是深夜,苏卿睡眠一向很浅,迷迷糊糊地伸手勾起了手机按了接听键,她的手机号没几个人知晓,平时连接听拨打电话的功能也用的很少:“喂,哪位?”语气是明显的不悦,被打扰到的不悦。
“是我啊。”电话那头的男声默了默,在苏卿等得微微不耐烦的时候,说了出来。
“我挂了。”扯上他,会很麻烦。
“我受伤了,前阵子碰上歹徒,被人打断了右手。”
“苏卿,我怕我这辈子都不能再写字了。”
“……”
手机自动黑屏,苏卿再次拉起被子被子躺了下去,她不喜欢开空调,却迷恋着被窝里的温暖。白敛知晓她的习性后,就关掉了空调,虽说好些天都是比她回来得晚,却是第一个上床将被窝捂热的。
她向来体寒,被窝捂了很久也捂不热。
辗转反侧良久,苏卿还是坐了下来,低低地咒骂一句“SHIT”,迅速裹好衣服跑去了医院。
早就过了探病的时间,可还是从涉世不深的小护士那儿问到了许思远住的病房。
“你是许哥哥的女朋友吗?长得真漂亮。”熬夜值班的小护士眼里泛着浪漫的爱心,毛茸茸的脑袋顶着个粉粉的护士帽,说不出的可爱,苏卿眼神柔了柔,挥了挥手,“不是。”
“哎,怎么可能?那你为什么要连夜赶过来看他?”小护士突然有些不明白起来,嘟囔着嘴巴,“难道这不是爱吗?”
“呃,还是说,你是喜欢他的,只是还没有确定好男女关系,对不对?”猛地灵光一闪,小护士豁然开朗地敲了敲手。
“哎,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额……”小护士像只阉掉了的茄子,耷拉下小脑袋。
果然,她不适合做
什么爱情专家。
通道里的消毒水味道比记忆中浅了好多,苏卿很快找到了病房。其实也挺好找的,因为他的房间亮着光。
“来啦。”许思远轻轻合上手中的字典,抬起头扬起一抹笑容,从容熟稔,像极了见到自己的老伴样,摸了摸字典的封面,“还记得高考前天的约定吗?”眼底像是回忆起什么有趣的事,而渐露温情。
苏卿嗯了一声,坐在床边,默不作声地盯着那本字典,她有一本,是他的。
他也有一本,是她的。
“大学要在一起,出国也要在一起。一起去意大利的罗马看看,看君士坦丁堡凯旋门,泡戴克利提乌姆浴场,携手走进圣彼得罗-因温科利教堂。”苏卿拿过他手里的那本意大利字典,打开第一页,赫然印入眼帘的是她清秀娟丽的签名。
“你还忘了一点,还要一起去看看罗马假日里据说能咬掉说谎者手指的石雕。”
对于意大利的迷恋,起源于他们第一次看的一部怀旧篇——罗马假日。
一场新电影门票40元,一场旧电影半价,理所当然,她选择了后者。
“是啊,我忘记了。罗马假日能记得的有只有两句话?”苏卿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本一模一样的字典,递到许思远的怀里,许思远咬了咬唇,声音微颤,“怎么办,我可是一点都不想知道你记得是哪两句话。”笑容牵强起来。
苏卿似没听到,继续说道:“第一句是,嗯,人生不会尽如人意的,不是吗?”
错过的即是错过,枉然地想要挽回些什么,大抵是水中月,镜中花。
“是……”许思远偏下了头,手指紧握泛着青色,眼底迎着月色划过一道凌厉,声线森冷,“就像是我的右手一样,再也无法握笔,成了没有用的摆设。”
“现在的医学很发达……”眼底昭然若揭的痛色看得苏卿心头一软。
“你难道不想知道是谁害的吗?”许思远冷冷地打断,苏卿一下子怔住了,“谁……?”心忽然没了底。
“还记得吗?午餐用右手摸了摸你的头发,就被人给狠狠地教训了呢。”
听不出许思远话里的情绪,很淡很轻,落在苏卿的耳里,却成了一个个晴天霹雳,将她的理智砸得支离破碎,眼里满是不可思议:“不、不可能。”挣扎着反驳,“你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苏卿,我在A市无亲无故,除了得罪了他,你告诉我,还能有谁?”
还能有谁?
还能有谁?
她不知道啊!
“只是猜测,我根本就不会相信。”清冽的眼眸缓缓流淌着不世的流光,苏卿意外笃定地对上许思远偏冷的眼睛,“除了你拿出证据。”
否则,我会无条件地相信。没有人,会随便地背叛自己的信仰的。
“你彻底被那个男人迷了心窍。”许思远陡然颓废了下来,无力地靠在床头,眼角泛着晶莹,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那你今晚为什么来呢?”
“之前的约定,办不到了。所以,我是来交换字典的。”
“以后,还是请你能够活得好好的。”
许思远裂了裂嘴角:“苏卿,你果真不是一般的心狠吶。”
她不喜欢暧昧,会伤及无辜。
(本章完)
展开全部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