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杨在圆盘上转着圈的看着脚下,忽而抬头望向天空中的太阳,眉头紧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这让大家都感觉十分好奇,不过却没人开口询问,只是看着。
在发现这个祭坛之后,先前置疑过徐珊和洪杨的人都不禁扭转了他们的想法,这两个人的思想虽然天马行空,不过事实却是证明,他们的确是对的,这让几人都是表示了叹服,哪敢再发表什么意见?
洪杨转了半天,突然眉头舒展开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随后只见他站在圆盘的中心,伸开双臂,眼中露出期盼的神色。
双臂展开,在头顶上洒下的阳光照耀之下,在圆盘上投下了一个影子,那个影子是一条竖线,正好连接了那个“虫”字中间断开的那一竖。
就在这一刻,众人只感觉脚下一阵颤动,便见到那些组成“虫”字的符号开始散发出一阵淡淡的光晕,紧接着光晕越来越强,竟比阳光还要刺眼,而颤动也渐渐变得剧烈起来。
众人都是心中大喜,看来摸到门道了,都不禁欢呼起来,同时眼中也露出警惕之色,毕竟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会不会有危险。
洪杨紧盯着脚下的动静,突然他感到身体一轻,居然发现脚下的圆盘向上升了起来,连带着他的人也向上升起,险此没站稳。
是的,那根大钉子的确是向上升起了,而在大家的目光中,钉子的下半截居然十分细小,而在它底下也露出了一个一臂来宽的洞穴,洞穴中隐有光亮透出。
“找到出口了!”
看到这个洞穴,众人都是连忙围了上来,只见下方是一条由黄金铺成的甬道,想也不想就纷纷跳了下去,此时发现出口的激动心情迅速将对危险的警惕抛到了九霄云外,就连洪杨想提醒一声都来不及。
不过好在洞穴中似乎并没有什么危险,众人跳下之后都没有发生什么意外,这也使得洪杨放下心来,和徐珊对视了一眼后,也跳了下去。
只可惜洞口太小,骆驼不能带进去,只能将它们留在这里自生自灭了,好在之前害怕水源不够给这些骆驼放了一些血收起了,总算让它们起了点作用。
这是一个约摸二米来高,三米来宽的通道,通道全是由黄金组成,四面八方都是,而四周密布着和外面一样的文字符号,只不过通道中的这些符号都散发着淡淡的光晕,所以并不显得黑暗,只不过光线不强,加之黄金的映照,有一些昏黄朦胧的感觉。
这里并不像外面那样干净,在昏黄的光线之下,可以看到其中有着一些尘埃,使得这片地带有了一些历史的气息,总算比外面那个祭坛看起来要真实得多。
这里已经不在先前的那个空间了吗?洪杨如此想到。
洪杨伸手在墙上抹了一下,的确有不少灰尘,不过黄金却仍然光鲜,没有见到丝毫的氧化,的确让人惊叹。当然,惊叹的不是黄金不氧化,而是加工手段。黄金要加
工,多少总会有一些杂质,而这些杂质则会使得黄金看起来会有氧化的痕迹,但眼前却是发现不了这样的情况,也就是说在加工时居然没有浑入杂质,这是真正的纯金啊!
洪杨感叹了一会,发现徐珊正微笑着将他看着,不禁奇怪的道:“怎么了?我脸上有花?”
“挺行的嘛,居然能触动机关发现出口,跟着你来还真的是来对了。”徐珊笑着道。
洪杨愣了一下,徐珊这话似乎透出来某些意思,当下不禁紧张的开口问道:“你以前来过?”
徐珊摇了摇头,看着洪杨道:“你很在乎我有没有来过?”
洪杨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的神色不像是在作假,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摇头道:“怎么会呢,你如果来过我倒是放心了,怎么说也会有经验啊,现在咱们可还没安全呢。”
“傻瓜,如果我来过,我们怎么会到现在这种地步?”徐珊拍了拍洪杨的肩膀,朝前走去。
其实以徐珊的本事,她即使以前来过也没什么值得奇怪的地方,不过洪杨却不希望是这样,因为这样的话他会有一种被骗的感觉,这种感觉很不好,而且也会让他联想到一些其他的事情,比如那颗红痣的背景。
洪杨甩了甩头,将那倒霉的红痣甩开,跟上了徐珊的步伐。
通道是四下封闭的,按理说在这样的地方会缺氧,但每个人都没有这种感受,因为那些散发光晕的文字符号似乎可以调配空气中的氧气比例,这实在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按三号的解释,是这些符文会将通道尽头处的空气以一种恒定的速度牵引到通道的每一个角落,也正是因为如此,通道内才会有灰尘,否则连灰尘都不会有。
而三号的这个解释也让洪杨产生了一种不好的念头,当即问道:“如果真的是这样,岂不是说这个通道非常的长?”
通道如果不长,万不至于用这样的方式,没有空气的流通,也不至于累积这些灰尘。
“看来应该是如此了。”三号表示了肯定的态度。
通道果然很长,长得离谱,也不知道这尼国门族哪来的这么多黄金建设这个通道,众人整整走了三天,还看不到尽头。
大家都被一种沉闷的氛围笼罩了,先前还有人不时的谈笑,可是现在没有任何人愿意开口说话,似乎都觉得这个通道没有尽头一般,刚脱离那片球形的空间,他们又被困死了。
水源只足够撑一个星期左右,这让大家感到有一些绝望,此时看着这通道都有一种走黄泉路的感觉,而通道内的颜色也刚好应景,黄得不能再黄了。
有鉴于那位白家高手偷水跑路的教训,现在守夜都是两人一组,而这两人中必定有洪杨,徐珊,或任飞翔其中一个,他们三个也是最辛苦的,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一点都马虎不得。
任家的高手都是从小在任家接受培训,任飞翔从来不担心他们
的忠诚,如果是执行任务,这些人可以悍不畏死。但现在这种情况却有所不同,在死亡威胁长时间的压迫之下,再不怕死的人也不免会有崩溃的时候,而在崩溃的情况下,做出什么事都不值得奇怪。
一个人的心志,并不是一时的慷慨能体现的,在某一个时刻,可能会热血,可能会对信念抱着执着的态度,谁都可以不怕死,勇于向前。但如果这个状态的时间持续下去,那就不好说了,心念的转变几乎是不可阻挡的。
Z国历来有句老话,叫做久病床前无孝子。虽然看似无关,但从心志上来讲,却是差不多。不论一个人有多么孝顺,内心多么善良,当被一件事情长久的困住,终归会有崩溃的一天。也许是一年,也许是十年,甚至是更久,但总不可能没有尽头,谁都一样。
病床前的日夜侍候不能与死亡的压迫相提并论,所以这个时间也会大大缩短,又过了两天之后,终于暴发了。
那是一个任家的高手,名叫沈晨,他在任家也算是一位非常优秀的杀手,否则不可能会被选进这个队伍。这位从小将任家当作自己信仰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也没能坚持住,起了异心。
水源不够众人支撑太长的时间,但如果杀掉同伴,则可以延长这个时间。只是这个方案不会有人认同,沈晨就想得很清楚,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再下去必死无疑,他需要为水源拼一次。当然如果可以杀人,那么最好将所有人都杀光,只剩他一个人。
只是这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靠抢。
动手的时间是在一个夜晚,和他守夜的人是任飞翔。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敢行动,因为无论是徐珊还是洪杨,都是麻烦,对同时守夜的人都留着一丝警惕,使得对方不敢乱来。
但任飞翔就不同了,他的实力没有那么强,警惕性也不足够,而且还是唯一一个可以用来当人质的人选。所以当任飞翔背着身小解的时候,沈晨下手了。
他选择的对象毫无疑问是徐珊,只有将徐珊干掉,他才能有机会用任飞翔震慑住其他的人,否则他一点信心都没有。
沈晨望了一眼任飞翔的背影,估摸着距离,算好杀死徐珊之后再制住任飞翔的可能性,感觉把握不小。于是他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小刀,迅速冲到在通道一侧睡着的徐珊身边,一刀宰了下去,直刺徐珊的咽喉。
而就在这个时候,徐珊却突然睁开了眼睛,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般,飞快的朝旁边移了出去,然后一脚准确的踢在了沈晨的头部,将他踢得倒飞出去。
而这动静也惊醒了其他人,纷纷站起身来,惊诧的望着趴在地上的沈晨。
沈晨绝望了,一击失败的他不会再有任何机会,只有死亡一途。想到自己必死无疑,沈晨反而镇定了,而他的神智却在这一瞬间清醒了下来,于是万分懊脑自己先前的行为,这究竟是怎么了?是什么驱使他做出这种决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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