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响,邢宽又拍了桌子,怒道:“好你个江寒,竟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你还知道你是什么人吗?你还知道你有几斤几两吗?你有什么资格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你有没有一点教养与品德了?国安局怎么会录用你这么素质低下的人,我看你简直是给国安局丢脸,你是国安局的败类!”
江寒听了这话也不恼,哈的一笑,道:“邢局长,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下你,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国安局的人,我出身于国安部谢谢。”
国安局与国安部,虽然都是国安,但差距可大了去了,就好像公安局与*一样,两者根本就没得比,尽管两者之间确实也没有任何可比性,但两者的地位是显而易见的,说一个地下,一个天上,有点夸张,但事实上也差不太多。
如果江寒只是东海市国安局的人,那么邢宽在面对他的时候,将不会有任何压力,可他头上顶着一个国安部的帽子,就让邢宽有点郁闷了,倒也说不上是投鼠忌器,但总是不舒服,心中有种打打不得骂骂不得的感觉,就像是面对着一只刺猬,无处下口。
邢宽嘴角抽搐了下,定定神,怒哼一声,道:“我不管你出身于哪,你也不用拿大帽子吓唬我,你都要讲规矩讲道理。这次我之所以叫你过来,就是要跟你讲一讲道理,我问你,你害我儿子身受重伤,你是不是得给我一个交代?”
江寒嘿嘿冷笑,道:“我给你一个交代?我凭什么要给你一个交代?你儿子是我打伤的吗?”邢宽怒道:“确实不是你打伤的,是杀手打伤的,可那杀手也是你引去的啊,这一点你敢否认吗?”江寒没有陷入他后半句编织的语言陷阱里,嗤笑道:“既然是杀手打伤的,那你就去找杀手啊,让杀手给你一个交代。”邢宽大怒,绕出办公桌,走到他跟前,伸手对他胸口指指点点的道:“我要是找杀手要交代,我还找你干什么?”江寒一脸无辜的道:“是啊,你不去找杀手,你找我干什么?你这不是本末倒置吗?我也是受害者啊。”
邢宽一时为之气结,脸色铁青,强自压制住怒气,叫道:“法律上会讲主犯与从犯,哲学上也讲主要矛盾与次要矛盾,我儿子受伤这件事里,杀手是主犯,你就是从犯;杀手是主要矛盾,你就是次要矛盾,你不要想逃避责任。你就认了吧,你有罪!”
旁边于大伟帮腔儿道:“就是,江寒你就算口吐莲花,也逃避不了责任。没有你就没有杀手,没有杀手子昂就不会受伤,现在子昂受伤了,你想擦屁股走人那是不可能的。”
江寒冷笑道:“按邢局长的理论,周晓萌也是从犯,她也有罪,所以你这个常务副局长,以权谋私,公报私仇,就把她给停职了?”
邢宽气得涨红了脸,怒道:“你这叫什么话?我是什么人?我怎么会公报私仇?她周晓萌被停职,是因为她工作上存在问题,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退一万步讲,就算跟这件事有关系,那也是她处置不当,她罪有应得……你少给我转移话题,现在在说你的问题,你说吧,你就此事是不是应该给我们一个交代?”
江寒好笑不已的摇摇头,道:“邢局长的理论还真是稀奇,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自己儿子被杀手打伤了,不去找杀手要交代,反而要为难同为受害者的我,这是什么理论?是领导理论吗?指鹿为马,说黑为白?按你的理论,如果于主任在大街上被一个恐怖分子劫持了,那么在恐怖分子逃命的过程中,击杀或者击伤了路过群众,那群众的家属反而要找于主任理论了?于主任刚才也是这么解释的吧,这就是你们两位领导的理论水平?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于大伟被说得脸色青白不堪,哼道:“不要拿我举例子,这样不好的。”
邢宽冷笑道:“你不要胡搅蛮缠了,你举的例子跟我儿子受伤的情况完全是两码事,那两个杀手就是冲你去的,你给我儿子带来了危险,这是你无法抵赖的。”
江寒鄙夷的瞧着这位位高权重的市公安局第一副局长,道:“那两个杀手确实是冲我来的,这一点我承认,但你知道事实真相吗,就在这里大放厥词?事实上,你儿子跑到周晓萌家里送花,被拒绝后,已经走掉了,但他后来却又回来了,而且是跟杀手一起回来的,并为杀手充当了马前卒,帮他们诈开屋门,为虎作伥,甚至还要帮着杀手把我找出来,为什么?因为他恨我,他恨不得我死,所以甘愿充当东瀛小鬼子的走狗,帮他们对付我。这么说起来,我还要跟你们父子要个交代呢,为什么要帮杀手对付我?不过,哼哼,我不像你们父子那么小肚鸡肠,我可以无视这件事。而且我话里的重点也不是这件事,你们听好了,我要表明的意思是,是你儿子邢子昂自己找上杀手的,因此后面发生的事情都是他自找的,都应该由他自己负责。”
邢宽确实不清楚事实真相,他只知道儿子是被江寒引去的杀手重伤的,而他觉得这就已经够了,就足够向江寒问罪了,直到今天、现在,他才清楚,原来儿子居然跟杀手混到了一起,而且是主动跟杀手混到了一起,而并非是在周晓萌家里作客的时候被杀手误伤的,这两者可是有很大的不同的,前者儿子作为杀手的帮凶,就算被杀手击伤,也是他与杀手之间的矛盾,跟江寒就没什么关系了;后者情形下他才是无辜的受害者,江寒才负有一定的责任。
江寒冷笑道:“其实要说起来,我还是你儿子的救命恩人呢,因为如果不是我最后出手,把两个杀手一杀一擒,你儿子已经被他们带到楼下杀人灭口了,到时候又岂止是被击伤左臂那么好?我这还没找你们父子索要酬谢呢,你们倒好意思腆着脸责问我的不是?我真想问一句,邢局长,你的脸怎么那么大呢?做不到明辨是非也就算了,竟然还要诬赖好人,这就是你们邢家一贯的为人处事作风吗?啧啧,我也算是开了眼界了。”
邢宽被他羞辱的满面紫红,却又无法辩驳,毕竟他说得很有道理,如果不是他出手,自己儿子已经被杀手杀掉灭口了,就冲这一点,自己要是稍微有点良心的话,就不应该问责于他……唉,自己也真是气晕了头了,听闻儿子左臂很可能落下残废后,心神完全都给乱了,一心要给他抱不平,便不问青红皂白拿周晓萌与眼前这小子开刀问罪,结果到现在弄了个大笑话出来,还弄得自己下不来台,真是尴尬啊。
于大伟咳嗽一声,道:“江寒,我提醒你,要注意用词与礼貌,你怎么能对邢局长这么说话呢?尊敬领导的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
江寒对他一笑,道:“我平时很尊敬领导啊,不信你去找我的领导问问,不论新老领导你都能问的,至于眼前这位,首先他不是我领导,其次他做出来的事情实在不值得人尊敬,所以我没有理由尊敬他,这个尊敬的好机会还是留给你吧,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放过每个向他表示尊敬的好机会。”
于大伟没想到自己一句话招来了他这么一大套话,被他夹枪带棒的弄得很是狼狈,悻悻的道:“你不要耍嘴皮子功夫,也不要太过分,谁有理谁没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江寒见他都开始胡说八道了,便没再理他,看向邢宽道:“邢局长,不知道你还有什么见教没有?如果你非要迁怒到我头上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对了,有这么个事儿,我最近惹着了境外的杀手组织,对方接二连三的派队刺杀我,说不定过些日子还要来,所谓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令公子将我当成情敌死仇,那么令公子跟再来的杀手也就是朋友了,我说不定会带着那些杀手接近令公子,让他们好好交交朋友,你觉得怎样?”
“你……你……”
邢宽见他竟然当众威胁自己,只气得说不出话来,伸手对着他连点,手指在半空中连连颤抖,最后冒出一句:“我看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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