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峦山麓,乱葬岗旁。
草木枯败,怪石嶙峋。
“陆鸣,你就下山给我当孙子吧!”身着长袍,颇有仙风道骨的老者陆清虚一脸诚恳地说道。
在他的面前,是一位二十出头,星眉剑目却不修边幅的年轻人陆鸣,此时正坐在一块墓碑上啃鸡腿。
“老头子,你这是在占我便宜啊!”陆鸣头也不抬就果断拒绝:“再说了,山下那么危险,我才不去!”
身后的乱葬岗顿时传来一阵悲泣哀号,十分瘆人。
“十年了,你在这里吃我的用我的学我的,你要知恩图报!况且,有你身后那群鬼东西在,谁敢欺负你?”陆清虚满脸焦虑。
陆鸣一时语塞。
十年前,十三岁的陆鸣莫名被人带走,送往西境当苦力。
车子行至翠峦山一带,陆鸣看准时机果断跳车,一路沿着山坡滚下,身受重伤,命垂一线,被途经的陆清虚发现并带回救治,亲授技艺。
而陆鸣天赋异禀,陆清虚老儿一辈子的技艺他仅仅花了几年就融会贯通,时常为山下村民的排忧解难。
比如解决猪跳栏猪不食料的难题,治好阿牛哥举而不坚、坚而不久的难言之隐,调理好了宋寡妇的不孕症等等。
更重要的是,陆鸣在本身修为的基础之上,无师自通掌握了驱鬼之道,乱葬岗上百鬼臣服!得到村民的一致好评,纷纷要把女儿嫁给他。
本想着就在这里跟村上的翠花、阿莲、凤英们一起幸福地生活下去,可陆清虚打出了感情牌,并且说得还很有道理。
陆清虚轻捋长须道:“你难道不记得,山下还有你那五位风华绝代,对你垂涎已久的师姐们?她们可都长大了!”
一想到这五位外门师姐,陆鸣就心痒痒,她们每逢寒暑都会到翠峦山进修,陆老头向她们传授医术、武术、草药学等技能,并且收取不菲的学费。
但是五位师姐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带着陆鸣漫山遍野地浪,并且个个争着要嫁给小陆鸣,还因此争风吃醋,好不热闹!
只是几年之后,众师姐学有所成,便不再登山。如今她们应该都已经出落成娇艳欲滴的大姑娘了吧?
“好吧!我答应你!”陆鸣吐出一块鸡骨头,用衣服擦了擦手。
陆清虚眉开眼笑道:“你听我说,我年轻时与山下港城的巨贾杜家家主杜群山曾共患难,约定日后亲上加亲。”
“后来杜群山发迹,成为港城名商,我也醉心修行,这个约定就不再提起。”
“岂料最近却被人挖了出来,并且大肆炒作,影响杜家声誉,因此杜群山差人联系我打算履约,让我们孙子辈完婚!”
陆鸣一听来了兴致:“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的美事,为啥不让自己亲孙子上?”
陆清虚嗟叹道:“那个不争气的龟孙子!不提也罢!我在山下除了五个外门女弟子,没啥人际关系,你就放心当我孙子!放手去浪!”
“要是被五位师姐知道我下山要娶别人,她们肯定不会放过我的!老头,你这是在害我啊!”
“你怕啥,她们疼你都来不及!都巴不得你赶紧去到她们身边!”
“那行吧,我现在就动身!”
“芜湖!”
“桀桀桀!”
“嘁嘁嘁……”
陆鸣身后的乱葬岗又传出来阵阵鬼叫,坟头上冒出缕缕黑烟,蠢蠢欲动,身经百战的陆清虚都被吓了一跳。
陆鸣猛地一回头,目露凶光:“一群小鬼,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别高兴的太早!小爷我一声令下,你们必须随叫随到!”
乱葬岗上顿时鸦雀无声,枯枝之上只有一轮清月洒下惨白的光。
……
清晨,翠峦山下,一列绿皮火车正哐当哐当地穿梭在茂林之中。
陆鸣端坐在靠窗的位置打坐修习,但满脑子都是师姐们曼妙的身姿。
此时,车厢门被打开,未见人影,先闻其声。
“后勤主管是干什么吃的?说给我安排一台保时捷,结果安排了一台保时泰,还坏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破地方!”
“先打断他两条腿!如果我因此赶不上外公举办的宴会,就把他第三条腿也打断!”
陆鸣瞥了一眼,进来的是一个短发女子,长相上乘,妆容精致,一身名牌装扮更是衬托得她贵气逼人。
可是这女人也未免太嚣张了。
跟在她身后的吴秘书连忙点头哈腰道:“表小姐息怒!”
转身厉声交代两个保镖:“都愣着干嘛?快去打断他腿!”
“真是晦气!我主动向外公请缨亲自到朱家别苑跟朱总谈生意,没想到她见都不见!要不是我要赶回杜家看好戏,我跟她没完!”
张霜越说越气,一旁的秘书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不是说包了一节车厢吗!怎么还有个土包子赖在这里碍我眼睛?”张霜看到座位上不修边幅的陆鸣,露出鄙夷的神情。
“让这个乡巴佬滚!他也配跟本小姐同处?!”张霜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她身边的吴秘书立刻一副狗仗人势的样子上前。
“喂,乡巴佬!这节车厢我们包了,赶紧滚!”
陆鸣冷笑一声道:“都已经要坐绿皮车厢了,还装什么清高?打扰小爷我闭目养神!”
“狗东西,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我们小姐可是港城杜家的表小姐!”吴秘书洋洋得意地说道,仿佛是在报自家的门牌号。
“哦,那又如何?这车是杜家的还是这铁路是杜家的?再啰唆我扇你!”陆鸣有些烦了,这些从小吃金喝银长大的人都那么霸道?
“本小姐本来就一肚子火!你这乡巴佬是自取其辱!”张霜气不打一处来,抬起又长又尖的高跟鞋朝着陆鸣踩去。
突然间,张霜停止了动作,只见她脸憋得通红,红得发紫,额头青筋爆出,捂着胸口倒在过道上,似乎随时要窒息而死。
吴秘书吓得六神无主,慌忙喊着:“来人啊!救命啊!”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火车哐当哐当的声响。
陆鸣见状缓缓站起身,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张霜虽然跋扈,但也还罪不至死,况且这个症状似曾相识!
“解开她胸前的衣服!”陆鸣喝道。
“脱衣服?你这乡巴佬会医术?”吴秘书大惊失色,眼前这个乡巴佬真是色胆包天,竟敢趁人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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