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山晓见那人出声，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拿起了话筒。

“董事长，我们在一位实验员的身上发现了能力反应。”

“那家伙来了。”听到话筒那边声音的白衣人轻笑一声。

孔山晓见他的反应，不由得思考了一番。

“地下实验基地进入一级警备状态，所有人上到地下二层之上，警戒所有试图离开那片区域的人。如有强大能力者试图离开，可以开枪。”

“是，明白。”电话那头的男声立马回答道。

“嗯。”孔山晓应了一声，随即挂断了电话，对着自己面前还在站着的罗侦查员道，“你去应付一下。尽量做出‘HEAD LOCKER’还没被盗的假象。”

“去吧。”白衣人微微颔首，轻扬了一下下巴，叨咕了一句。

听到白衣人如此说道，罗森才拔腿离去。走出办公室，随手带上门。

看到罗离开，白衣人才继续向孔山晓问道：“怎么，你为什么不直接杀掉那个工作疏漏的实验员呢？这不太像你的性格啊。”

孔山晓闻言，不自在地动了动身躯，换了个姿势答道：“在你愿意告诉我未来之事之前，要把损耗降低到最低。我不能把任何一个可能有用之人所以丢弃。这对‘穹树’计划可能会有些许的影响。”

“果然。”白衣人仿佛一开始就会知道他的这幅说辞一般，脸上泛起轻蔑的笑。渐渐从他的身后走到他身前，双手背后道，“为了你那一己私欲付出了那么多的生命，你还差这一点吗？”

孔山晓的脸阴沉了一下。

不管他是怎样的表情，白衣人继续说道，“假装为了大义实际只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到头来却还是将这样的命运强加在了别人身上，你这样做真的有意义吗？”

“怎么没有意义！”孔山晓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只要能够救他，即使只能再见他一眼，我甚至愿意把自己的灵魂拿去和恶魔做交易！可你呢？你却不愿意帮助我，甚至不能给我提供有用的信息。我把你唤醒又有何意义！别忘了你的躯体是谁给你的！”

听到这最后一句话，白衣人眼角一抽。他看得出来孔山晓说的是气话，可即使如此也有点过火。他有些生气了。

“那你就去做吧。我不会阻止你的。”白衣人一甩袖子，朝着办公室外走去。

“我说过我的目的只是要打败那个自以为是的‘神’，在那之前，我不会答应任何人任何事。即使是重新给予我一次机会的你，也是一样。”这些话他说不出口，也就只能在心中默念了。

……

“两只黄鹂叫喳喳，村外的老头找不着家。树上乌鸦打哈哈，远方的田野长新芽。”

……

黄油油的麦田里，小麦已经成熟。沉重的麦穗压低了麦秆的腰肢，显得多么自谦的模样。太阳直射下来，有些毒。而那个还穿梭在麦田中的大兵还在追求的道路上。

在路过一条小溪的时候，他就已经把自己身上过于笨重的无用装备全部扔进了河里。此时他的身上也就只剩下了一把手枪，几条装满子弹的手枪弹夹，一把军用匕首和那件他正穿在身上的防弹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