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藏在心底的问题忍不住地脱口而出,五条悟那紧张期盼答案的心情甚至还没来得及提起来,就听到了禅院鹤衣的回答。
“喜欢。”
禅院鹤衣那没有迟疑的回答让五条悟安静了一会儿,他看着表情没有多少变化的女孩子,心底的紧张与期盼纷纷化作了无力。
“我是说——”说话间,五条悟抬起手捧住禅院鹤衣的脸颊,手掌施力,把她的脸挤成了小鸭子嘴,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说,“你喜欢我吗?我!”
禅院鹤衣奇怪地看着他,因为脸被挤压的缘故,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喜欢呀。”
不喜欢为什么会做朋友,也不可能让一个不喜欢的人对自己动手动脚,比如现在这样,禅院鹤衣想。
在这一刻,五条悟心中无语的心情完完全全地压过了担心会失去她的害怕。
鹤衣到底是个什么品种的木头脑袋啊?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吗?!
因为被捧着脸,仰面看着自己的女孩子离得很近,那股熟悉的冷香就在四周浮动。
五条悟看着表情像个孩童一样不解的禅院鹤衣,心一横——
今天晚上不能就这么算了,等回了高专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啊!
少年手中力道微松,然后垂首落下亲吻。
那双盈盈氤氲的眼睛倏然睁大,明明天上的烟花还在不知疲倦地盛开着,但是禅院鹤衣觉得好像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不对。
咚咚、咚咚、咚咚。
什么声音这么响?是大晦日子夜的钟声吗?
半晌,五条悟松开禅院鹤衣,没有戴小墨镜的脸上,那双瑰丽无比的蓝眼睛紧紧地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喜欢吗?”
禅院鹤衣怔怔地看着五条悟,看起来脑子里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半天没等来回答,五条悟不满地捏捏她的脸:“问你呢。”
禅院鹤衣这才像重启开机了一样,慢慢把目光移到五条悟的唇上:“你——”
“悟君?!”后方传来的声音打断了禅院鹤衣的话。
五条悟和禅院鹤衣一齐转头。
一头金发的禅院直哉手中捧着个浅口的小碗,另一只手上拿着的叉子上还插着一颗圆形的食物,正傻愣愣地站在回廊的拐角,震惊地看着他们。
他只是参拜完觉得饿了,顺手去拿了点食物然后绕路回院子啊,为什么会在这里看到鹤衣和悟君?!
特别是悟君!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禅院家?五条家难道不开神社进行新年参拜的吗?!
微微眯起眼睛的五条悟胸口起伏了一下,看着禅院直哉的神色变得十分不爽。
即使相隔着一些距离,可禅院直哉还是因为那双倏然撤去温度的蓝眼睛感觉到了令人颤栗的寒意。
这、这是什么情况。
禅院鹤衣从禅院直哉那一下子就僵硬了的神情中意识到了什么,她把头转向五条悟,果然看到了他下颌紧绷的生气模样,不禁伸手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生气的凶兽陡然消失在原地,连带着少女一起。
僵住的禅院直哉在此时仿佛一个即将窒息的人忽然获得了氧气而大口喘着气,手脚有些发软的他往旁边踉跄了一下,手中的浅口碗里洒出来一些温热的汁水。
禅院直哉往后退了一步,坐到廊边的围栏上缓神。
悟君刚刚的眼神...是想杀了他吗?
...是错觉吧?自己没得罪他啊。
一阵夜风忽然吹来,不禁打了个冷颤的禅院直哉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一身冷汗,手上也有一些黏腻的感觉。
错觉吧,以鹤衣和悟君的关系来说,再怎么他都不会伤害自己的。
安抚了自己的禅院直哉有些嫌弃地把碗放到围栏上,手中的叉子也随意丢进碗里,然后打算从怀里掏出手帕来擦手。
但就是这时,禅院直哉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悟君不会是和鹤衣吵架了,所以才怒气冲冲来的禅院家吧?!
那他刚刚又把鹤衣带走了...
!!!
脑补了一出大戏的禅院直哉顾不得擦手的事情,急急忙忙地去找自己的父亲了。
禅院直毘人仔细询问完细节后,看着一脸着急又担忧的儿子,有些嫌弃地咂了下嘴:“就算他们真的打起来的话,谁都拦不住,也没资格去拦。”
“那就这么不管吗?这里是禅院家,悟君他——”
禅院直毘人径直打断儿子的话:“回去睡你的觉。”
禅院直哉:???!!!
“父亲?!”
“你从小就喜欢跟在鹤衣屁股后面,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这件事跟你想的不一样,也跟你没关系,少操心。”
禅院直毘人看着面前的儿子简直纳了闷了,六眼那个小子在这么特殊的时间出现在禅院家,又是被人打断什么话后才生气的,这都看不出来原因吗?亏你还在东京高专读了一年书。
他生了个什么儿子啊,还好禅院下一代的家主不是这么个憨货。
被莫名其妙训了一顿的禅院直哉只好委屈巴巴地离开父亲的院子,跟我想的不一样是什么意思??
禅院直哉走后,禅院直毘人摸着自己的小胡子,回想着直哉刚刚说的事情,心情复杂地啧了一下舌——
还真发展到这一步了啊?仇人变姻亲?不要吧...
随后,禅院直毘人又一想,是六眼过来的禅院,好像已经是坏结果里面最好的结果了。
五条家知道自家的神子在大晦日的子夜从家里跑来禅院了吗?知道的话,大概会气死吧?
想到五条家主脸上可能出现的崩坏神情,禅院直毘人高兴地笑了一下,然后哼着小曲去摸自己的酒葫芦。
反正都管不了,随他们闹吧,怎么着吃亏的都不是禅院家。
禅院鹤衣感觉到自己的眼一花,就出现在了一处寒冷的高空中。随后耳边又风驰电掣般地响了一下,她站在了一个八角亭上。
从现在的这个高度往外看出去,可以看到一部分灯火煌煌的禅院本宅,更远一些的璀璨亮光就是霓虹繁华的城市了。
禅院鹤衣收回远眺的目光,仰头去看身边的少年。
“我喜欢你,鹤衣。”五条悟觉得与其等禅院鹤衣自己想明白,还不如自己告诉她什么是喜欢,“不仅仅是朋友是幼驯染,也是恋人那样的喜欢。”
禅院鹤衣安静地看着五条悟,过了一会儿,她才在少年认真专注的眼神中有些茫然地问:“有什么不一样吗?幼驯染和...恋人。”
“当然有啊,幼驯染不会想亲你,但是恋人会。”目光紧紧盯着禅院鹤衣的五条悟,声音有些发紧地说,“刚刚的事情,讨厌吗?”
禅院鹤衣没有犹豫地摇头,虽然当时因为太震惊脑子都空白了,但肯定是不讨厌的。
五条悟提着心在缓缓落地,以他和鹤衣的关系,这种事情都不讨厌的话,要成为恋人就没什么问题。就算她一时还没弄清什么是喜欢也没关系,先把人抓住,然后再慢慢告诉她,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
“那你想亲亲我吗?”五条悟有些期待地问。
听到五条悟的话,禅院鹤衣再次把目光落到他的唇上。
少年的唇色很浅,水润又有光泽,看起来很柔软的模样,让禅院鹤衣忽然想起了以前吃过的草莓味牛奶布丁。
虽然之前被亲了,可悟好像亲的是自己的唇角,震惊是挺震惊的,但是唇上好像没有太大的感觉。
于是,禅院鹤衣眨了下眼睛,慢慢说:“让我试试?”
闻言,五条悟无语了一瞬:“这种事情还要试试才知道的吗?!”
禅院鹤衣又看着他不说话了。
五条悟觉得自己真是败给她了,试就试吧,反正不吃亏。
身量高大的白发少年弯下腰,胸前毛茸茸的羽织纽被风吹到了禅院鹤衣的身上。
开始莫名觉得有些紧张的禅院鹤衣看了五条悟一会儿,然后抬头,试探着亲上他的唇。
微凉的陌生触感从唇上传来,是比禅院鹤衣想象中还要柔软的感觉。
只是单纯贴贴的两个人都睁着眼睛看着对方,禅院鹤衣想到之前的草莓味牛奶布丁,忽然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少年的唇瓣。
陡然睁大眼睛的五条悟像是突然被踩到尾巴的猫,猛地往后仰了一下,蓝色的眼睛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的水润明亮。
站在原地没动的禅院鹤衣抬手摸上自己的唇,实在没忍住舔了一下,表情有些奇怪地说:“好像有点甜,悟你糖没吃干净?”
“怎么可能!”耳根泛起热意的五条悟气也不是恼也不是地说,“谁吃糖会——不对,我出来前就没吃糖!!”
禅院鹤衣若有所思地点头:“哦。”
五条悟:......
这是什么态度啊?!好气啊这个人!!!
“你来。”禅院鹤衣朝五条悟抬手。
眉头都快拧成一团的五条悟觉得禅院鹤衣现在的动作,和她平常叫式神过去的神态没什么两样。
“干嘛?”虽然在抱怨,但少年还是乖乖地过去了。
禅院鹤衣抬起一只抓住五条悟的肩膀,把他拉向自己,另一只手捉住他的手臂,确认他不会像刚刚那样被跑掉。
被抓着的五条悟感觉自己好像被鹤衣当成玩具了。
好歹是一起长大的幼驯染,他知道鹤衣对没有尝试过的东西会有很重的好奇心。于是认命地低下头,想着等她玩个够再说其他的事情。
就像五条悟能猜出禅院鹤衣的想法一样,禅院鹤衣也足够了解他。
看着有些生无可恋但又隐隐在期待什么的少年,禅院鹤衣忽然弯起眼睛朝他笑起来:“我也喜欢硝子和杰,但是应该不会想确认他们的唇是不是甜的。”
禅院鹤衣的话让五条悟顿时就愣住了,甚至在少女重新亲上来的瞬间,他脑子里还在想别的——
杰就算了,为什么这个选项里还有硝子啊?!!
虽然心里很震惊禅院鹤衣给出的选项里竟然还包括女同学,但五条悟很快就没有心思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比起第一次只是单纯的唇瓣相贴,第二次显然带了某种目的。
柔韧湿润的舌尖好奇地舔过唇缝,然后试探着深入。
下意识张口的五条悟看着那双睁着的绿眼睛心想,果然还是被当成什么可以探索的玩具了吧!
探进来的舌尖触到另外的柔滑湿润时,似乎有些瑟缩地往后撤了一下。
在这时,五条悟忽然抬起一只手按住禅院鹤衣的后脑勺,主动地去吻她。
往后瑟缩了一下的舌尖并没有逃跑,而是大胆又热情地迎合上去。不过‘热情’这个词语换成不服输可能会更加合适一些。
宝石椿花下的金色流苏在夜风中飘**出簌簌的声响,绵长又缱绻。
他们相互地攫取着属于对方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脆弱的角落。
轻颤的羽睫变得潮湿,半阖的眼睛里透出朦胧水光,像是被吹起涟漪的春池。
五条悟不可避免地想起了之前做过的梦。
不知何时圈在少女腰间的手臂收紧,原本按住她后脑勺的手掌前移,彻底地盖住了那双盈盈脉脉的眼睛。
接吻的时候要把眼睛闭好,鹤衣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被五条悟盖住眼睛的禅院鹤衣后知后觉地想起来,电视剧里接吻好像都要闭眼睛的。
但是失去视觉后,接吻时的触感和悸动变得更加明显了。
平整顺滑的纹付羽织被白皙的指尖抓出褶皱,越来越深入和愈发熟练的吻让禅院鹤衣有些喘不过气来。她用力地推了五条悟一下,少年的动作顿了顿,然后恋恋不舍地退开。
大晦日子夜的钟声不知道什么停了,烟花也早已经从夜空中失去了踪迹。
呼吸到新鲜空气的禅院鹤衣一边喘息着平复气息,一边下意识地抬起手背擦了下唇边的水渍。
淡淡的红色在白皙的手背上滑出一道浅淡的水痕,禅院鹤衣愣了一下,然后抬头去看五条悟。
五条悟看着那双眼尾泛红的眼睛和殷红微张的唇瓣,喉头下意识滚动了一下。他正要说什么,就看到禅院鹤衣忽然噗嗤一下地笑了起来。
五条悟:?
疑惑的五条悟没来得及发问,禅院鹤衣就已经朝他伸出了手,用拇指指腹擦过他的下唇边缘。
“我的口红都到悟那里去了。”眼眸微弯的禅院鹤衣轻声说。
明明只是一句很正常的话,但是莫名却比接吻的时候更让五条悟觉得兴奋和羞赧。
白发少年重新低下头,让禅院鹤衣的动作能更方便一点的同时,也在打其他的注意。
那双蓝得有些发亮的眼睛,目光灼灼地盯着面前的人,特意拉长放缓的语调尾音上扬:“再来一次好不好?”
禅院鹤衣欲启唇说话,但是却被一阵山风吹得别过了脸去。
“阿嚏。”
听到禅院鹤衣喷嚏声的那一瞬,五条悟脑子里顿时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糟了,鹤衣要感冒了。
禅院理穗被忽然出现在院子里的五条悟吓了一跳。
她才刚刚张口发出一个音节,五条悟就已经抓着禅院鹤衣急匆匆地进了屋子里,还一边嚷嚷:“你的暖宝宝呢?!”
禅院理穗:???
屋子里虽然装了中央空调,但是原本想着禅院鹤衣参拜完回来肯定就会上去睡觉,是以理穗并未打开。
所以现在屋子里没有外面那么冷,可也没好多少。
被五条悟拽着的禅院鹤衣觉得他这个模样有些新奇,于是一言不发地跟着他,看看他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禅院鹤衣这个院子是去年新建的,建成后五条悟还没来过,陌生的格局和装饰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六眼将屋子里的情报尽收眼底后,五条悟倏地转头,去看跟进来的禅院理穗:“为什么连被炉都没有?”
鹤衣冬天的时候不是最喜欢窝在暖烘烘的被炉里看漫画打游戏的吗?!
禅院理穗看着了眼笑盈盈的但是一声不吭的禅院鹤衣,摸不着头脑地说:“在楼上。”
听到禅院理穗的回答,五条悟又去找楼梯。这个目标比较大,一眼就找到了。
但是刚刚拉着禅院鹤衣走了两步后,五条悟又回头问:“有什么预防感冒的东西吗??”
疑惑的禅院理穗顿时懂了。
鹤衣大人参拜完之后就不见了,而且因为去参拜,她没有穿羽织,自然也就没有贴暖宝宝保暖。如果鹤衣大人不见的这些时间在外面吹了风的话,是很有可能感冒的。
“家里有备感冒冲剂,我待会给您端上来。”禅院理穗利索地回答道。
得到满意的答案,五条悟拉着禅院鹤衣上楼了。
二楼的空间比一楼小,而且从楼梯上去就是客厅,一张带软垫的沙发被炉就大喇喇地放置在正中央。
五条悟拉着禅院鹤衣走过去,没忍住说:“你这个被炉,说是床都没问题了吧?”
柔软的拼接款长条沙发将被炉的三面都围了起来,唯一空着的那一面正对着电视墙。
把禅院鹤衣塞进被炉里后,五条悟用桌上的遥控器打开被炉的取暖器,挤到她身旁坐下。
“为什么不说话?”发现禅院鹤衣有些安静的五条悟问。
听到五条悟的问题,禅院鹤衣很诚实地回答说:“因为觉得悟这个样子挺新鲜的。”
“哪里新鲜了?”五条悟不解地看着她。
“感觉忽然一下子就变得很贴心了欸。”禅院鹤衣眼含笑意,却又很惊奇地说,“所以想看看你还会做什么。”
前年晚上一块出门被风吹得打喷嚏时,这个家伙可是还嘲笑自己来着。但是现在,第一时间就把自己送回来了,还问理穗要吃什么药。
禅院鹤衣略有不解地想,这就是心态带来的变化吗,幼驯染和恋人的区别?
“什么嘛。”五条悟有些不满地说,“我难道是什么笨蛋吗?让你感冒了一次,还有第二次啊。”
禅院鹤衣听到他的话笑眯眯地点头,但心里却在想,很可惜,自己明天大概还是要感冒的。
说话间,禅院理穗端着泡好的感冒冲剂上来了。
在把感冒药放到禅院鹤衣面前时,禅院理穗的目光不留痕迹地扫过她殷红微肿的唇瓣,随后再看了眼差不多情况的五条悟,又默默地抱着盘子下去了。
果然啊,鹤衣大人和悟大人之间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奇怪呢。
禅院理穗走后,五条悟看着没有动作的禅院鹤衣有些疑惑地问:“不喝吗?”
“太烫了,等一会儿。”禅院鹤衣垂眸看了眼杯子里冒着腾腾热气的焦糖色**,然后转头看五条悟,弯起眼眸,“啊,好像忘记了。新年快乐啊,悟。”
听到禅院鹤衣说起新年快乐,五条悟顿时也想起自己原本来这里的目的了,他就是想当面和鹤衣说新年快乐,才跑到禅院家来的。
五条悟看到禅院鹤衣那笑盈盈的模样,没忍住伸手碰了碰她脸颊,然后又凑过去亲亲她的唇,抵着她的额头,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放轻了声音:“新年快乐,鹤衣。”
真的很神奇啊,这个样子的悟。明明还是那个人,但是有些地方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心中感慨的禅院鹤衣忽然想到了甚尔。
喜欢一个人的心情,真的会让人发生改变啊。那这样的话...
禅院鹤衣忽然有些不确定起来。
在禅院鹤衣走神间,五条悟放开了她:“你的药应该好了吧?”
闻言,禅院鹤衣有些慢半拍地眨了下眼睛,随后没忍住笑出来:“嗯,大概好了。”
这么记挂着感冒药的事情,大概真的很怕自己感冒了。
说着,禅院鹤衣捧起桌上的杯子开始喝药。
耽误了一会时间,杯子里感冒冲剂的温度刚刚好,能够让喝下去的人很快地感觉到一股由内而发的热意,却又不会烫舌头。
喝完最后一口药的禅院鹤衣看到五条悟盯着她喝药的模样,摩挲着手中有些发烫的杯子说:“悟没喝过感冒药吧?”
五条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问这个,但还是乖乖回答:“嗯,我没生过病。除了小时候六眼带来的不适外。”
禅院鹤衣闻言点头,旋即笑眯眯地凑近他,声音轻轻的,听起来有些缱绻:“那想尝尝吗?是甜的。”
少女唇齿间吐露出的温热气息带着一股微涩的甜意,几乎是在瞬间就明白禅院鹤衣什么意思的五条悟,耳根的热意又起来了——
他收回之前说鹤衣是木头的那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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