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淡淡一笑,道:“普通人袭警,后果可能很严重,不过我袭警嘛,貌似也没什么后果,就算把你杀了,估计最后也就是罚酒三杯。好了,赶紧给你领导打电话,打通之后让我来说,我叫他来领你们俩走人。”
罚酒三杯,是酒桌文化的一种,也是酒桌上常有的事情,但这个词最近几年来,已经慢慢演变成了官场用语,意思就是,不管犯了多大的错误,在酒桌上自罚三杯,也就被领导宽恕了。但不是每个人都能用自罚三杯来免除罪责的,必须得是领导的亲信,或者是背景极大的人物,否则领导凭什么宽恕你?换句话说,罚酒三杯只是个花架子罢了,领导真要宽恕你,不用你罚酒也会宽恕你;同样,领导要是想借你的错误整死你,你别说自罚三杯了,就算自罚三十杯三百杯,也跑不了追责。
老鼠眼虽是警界中人,但警界其实也是官场的一部分,因此他非常明白江寒话里罚酒三杯的深意,只听得心头一动,难不成这小子还是个有来头的家伙?否则为什么敢说出就算杀了自己不过是罚酒三杯的话来?这小子话里还特别点明了与普通人的不同,难道他不是个普通人?
此时强子已经缓缓爬起身来,不过仍是吃痛不轻,疼得脸色都白了,起身后,指着江寒破口大骂:“王八蛋,还敢袭警,你他妈给老子等着,等到了局里,老子要不好好招待你一回,老子就他妈跟你姓。”
江寒理都没理他,对老鼠眼道:“别愣着了,摸出手机打电话,快点,我没多少耐心的。”
老鼠眼心中本来正在猜疑他的身份,听了他这话,心中更是奇怪,好好的,他让自己叫领导过来是怎么回事?难道他认识自己领导?可他要是认识自己领导的话,直呼其名不就得了,或者他应该有自己领导的联系方式啊,干吗还要自己打这个电话?可若然他不认识自己领导,那又让自己把他叫过来干什么?他奶奶的,真是古怪,自己抓人抓了十几年了,可也从来没碰上过这种情况啊,这真是邪了门了,皱眉道:“你到底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了,我可以理解成你这是在胁迫威逼我们吗?”
江寒笑道:“随便你怎么理解都行,反正我只需要你领导到场,我要跟你领导好好问问,你们俩这是演的哪出戏,又是谁给了你们好处,让你们上演这么精彩的戏码来对付我。好嘛,为了对付我,不仅找人给我送来了毒品,还在局里买通了毒贩子咬我,啧啧,设计这出戏的人可真是了不起,大手笔啊,一般人可不会设计的这么天衣无缝。”
其实,在这一刻,江寒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两个可能的幕后指使者,一个是东海市四大公子之一的欧阳不凡,因为追求林诗妃而跟自己产生矛盾;另外一个就是东海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的公子邢子昂,因追求周晓萌而将自己视为敌人,这两位公子,都是有来头的大人物,都跟自己有着极深的“情仇”,且都有能力使唤得动警察,尤其是邢子昂,那可是市公安局二号领导的公子,别说使唤两个小警察了,估计就算使唤二十个二百个警察都不是问题。
整个东海市,除去这两位公子外,江寒几乎就没有仇人了,林如龙与彪子虽然都能算是他的仇人,但那已经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两人都已经成为过眼云烟,不复当年之威勇。更何况,二人都已经知道了江寒的真实身份,就算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又怎敢再来撩他的虎须?
一个欧阳不凡,一个邢子昂,二人都不知道江寒的身份,都把他视为欲除之而后快的情敌,又都是掌握着雄厚人脉资源的富二代官二代,也因此,这两位最有可能对江寒出手,最有可能是本次阴谋的策划者。
老鼠眼听了江寒的话,表面上面无表情,实则内心已经掀起滔天巨浪,暗暗震惊,这小子还真不是个善茬,居然一下子就看出了这是个局,是个大大的阴谋, 不过很可惜,就算他看出来也无法破解,呵呵,他还自作聪明的要把自己领导叫过来,难道他以为,自己领导来了就会为他主持公道吗,如果他真是那么想的话,他可就太天真了,这个局,可不像他所看到的那么浅显,如果叫他知道是谁在这个局的最上面坐镇主持的话,恐怕就不会天真的想要见到自己的领导了,冷笑道:“你把我们领导当什么人了?堂堂的支队长,你想叫过来就叫过来?你他妈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我警告你啊,赶紧老老实实地让我们上铐子,跟我们回局里,还有的商量,要不然,哼哼,我们领导真要是带人赶到,当场击毙你都不是不可能。”
江寒皱眉道:“你废话怎么那么多啊?”说完走上前,身形一晃,已经欺到他身前,抬手扬起,就是一个耳光抽了过去,但听“啪”的一声响,老鼠眼脸上已经着了一记狠的,立时现出几个红白不堪的手指印。江寒更不停手,反手又是一记耳光……啪啪啪啪,一连抽了他四个嘴巴,这才停手。老鼠眼的脸却已经被抽得红肿起来。
一旁的强子都看呆了,不知道该说这小子愣,还是该说他嚣张,竟然说打就打,他打的可是江浦区公安分局禁毒支队二大队的大队长啊,手底下管着几十号人的人物,平日里,就连支队长对这位大队长说话,都得客客气气的,这小子倒好,把他当儿子打了,上来就是四个大嘴巴,这他妈也太狂了吧。
老鼠眼被打得双颊火辣辣的疼,又惊又气,眼睛都给气红了,跟急了眼的兔子似的,抬手一拳,就朝江寒面门击去,打算报复回来。江寒抬手一划,就将他手腕抄在手里,紧紧握住,顺势在空中画个半圆,姿势轻松且优雅,等半圆画完的时候,老鼠眼已经被他扭得转过身去,垂着头弓着腰,呲牙咧嘴的叫痛,别提多狼狈了。
江寒冷笑道:“现在,给你领导打电话,如果你还不听话,我不介意把你的胳膊扭断。”
老鼠眼已经见识了他的厉害,知道这小子愣得很,说得出做得到,又兼武力强大,自己还是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好,哪怕暂时委曲求全,先答应了他,等领导带队赶到以后,把他抓到局里去,再从他身上报复回来,反正只要他到了局里,揉圆捏扁还不是自己说了算?想到这忙道:“好,我打,我打,我这就打。”
江寒松开他的手臂,淡淡地说:“打通以后交给我,让我跟他说话。”
老鼠眼不敢不听,嗯了一声,摸出手机这就打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老鼠眼道:“头儿,我这儿有个小……”
江寒不等他把话说完,一把将手机抢过来,贴在耳畔,道:“喂,支队长吗,你两个手下在我这嗑药,因为嗑得过量,已经神志不清,出现幻觉,开始打砸抢了,打我的人,抢我的电脑,还诬赖我是吸毒者,要把我抓回局里去,你看看应该怎么办,是你亲自过来领他们回去呢,还是你派人过来把他们接回去?”
老鼠眼与强子闻言色变,老鼠眼忙叫道:“不是啊,我没吸啊,头儿……”
江寒狠狠瞪向他,老鼠眼吓得打个机灵,一句话也没说完就闭紧了嘴巴。
电话彼端半响没动静,过了会儿,才有个阴翳的男子声音说道:“我忙得很,你最好不要消遣我。”江寒道:“我敢消遣堂堂的支队长吗?”那男子问道:“你是什么人?”江寒笑道:“我是什么人,你来了就知道了。”那男子又问:“你在哪?你说的是秦玉龙吗?”江寒瞥了老鼠眼一眼,道:“他叫秦玉龙?我看应该叫秦老鼠。”那男子加重了语气问道:“你在哪?”江寒便把具体地址说了,最后道:“你最好亲自来一趟,因为我担心除了你这个支队长外,秦玉龙他们不认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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