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给你。”
容秉将热毛巾递到苏卿的跟前,见她眼神失去了焦距,只得自己坐在沙发上动作有些粗鲁地帮她擦着莫名掉下的眼泪。
“再哭,小心我不给你吃冰淇淋。”干巴巴地威胁道。
“吶,既然和他在一起那么地难过,不如就跟我一块。”眼泪太多,却无声。哭得容秉郁闷极了,懒得再替苏卿继续擦了,索性直接将她扑倒在沙发上,双手扣上了她的手腕,眼神竟难得地认真起来,“好吗?”
苏卿的大脑怔了怔,却不想容秉的舌头游曳到她的脸颊,舌尖缓缓地勾勒着她的唇形,顿时回过神来,又气又恼手臂又被扣得死死的,当即抬脚就是一下,直接踹上了容秉的**。
“吶,你这个女人……”捂着下半身,容秉帅气的脸蛋瞬间纠结成包子,下脚真TMD狠!
“哎,我可以告你非礼。”苏卿脸颊微红,不甘地瞪了过去,从一旁的茶几上抽了几张巾纸死命地擦着嘴巴,摸了摸,竟还微微地肿了起来。
疼意逐渐褪去,容秉单手撑在地上懒懒地爬了起来:“告我强奸未遂不是更好?”
“难道你还怕你老公吃醋?”
“……很快就不是了。”模棱两可地含糊了一句。
心却早已沉到了谷底。
“吶,告诉你。忘记一个人的最好办法,不是拼命地流泪,而是寻找另一片春色,让自己开心。”
苏卿淡淡地抬眸望着他,漫不经心的面孔,即便是大热天也穿着件白色羊绒,到底是有多冷:“那你寻找到了吗?”
从容秉从冰箱里拿出一个巧克力冰淇淋,想了想还是给苏卿带了一个,递给她:“大概吧。”
“反正,不怎么难过。”
苏卿接过冰淇淋,头顶却传来一阵霹雳:“吶,接受了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人了。”
“再说,你也被我吻过了。”
“幼稚。”苏卿白了他一眼。
“哪有?”某人极其幼稚地摸了摸鼻头。
“敛哥哥,你怎么有空来看童童?”一袭张扬的蓝裙,沐静童欢快地蹦跳到白敛的身边挽上他的手臂,俏皮地黏着他,惹得一众的女仆捂着嘴偷乐,“你是不是已经为童童准备好了生日礼物?”
满眼期待地闪着星星眼。
缓缓地将手臂从沐静童的手臂里抽了出来,白敛神色淡淡地望了她一眼:“撤销案件。”
“哼,我不答应。”生气地大步离开白敛的身边,沐静童的小脸愤愤地转头瞪着他。
“你,没得选择。”
“呜呜,敛哥哥欺负童童。”撅着粉唇,沐静童的眼圈红了起来。
“我们的婚约已经解除,自后,你便是我的妹妹。”
“白敛——”沐静童再也无法继续扮萌装无辜,忍不住气愤地喊了出来,随即眼泪掉了下来,“你答应过等我长大后娶我的。”
“那时,还没有遇见你的嫂子。”
无论是谁,他都会娶。
如果,他的世界里没有出现一个叫苏卿的。
“嫂、嫂子?”沐静童呆呆地重复着。
“可她对的心,一点儿都不坚定。我可以肯定,她那么敏感的人,只要受到一点点的伤害,绝对会抛下你走人的。这样的人,敛哥哥,你为什么还要继续喜欢她?”
明明那么地懦弱,
即便装得再怎样的坚强,给自己披了一件沉默的外衣,又怎么样?
蜗牛的壳,一碰就碎!
“为什么啊?”白敛轻轻扯了扯嘴角,眼底闪着刺眼的痴迷,刺得沐静童模糊了视线,“因为,我爱她。”
“别走。”见到白敛转身要走,忙慌地跑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衣角,放低态度祈求道,“拜托,敛哥哥。”
“童童,十八岁了。你该长大了。”
不要啊,敛哥哥。
手里残留着淡淡的暖意,沐静童身子尤其秋后的残蝶突然跌落在地上,吓得女仆赶紧上来查看:“小姐,别难过了。”
一抬头,早已是泪流满面、肝肠寸断。
“林嫂,如果这就是长大的代价,那么童童宁愿永远都不要长大。”
只愿现在及未来,能换你一个风轻云淡的笑容。
“喂,老爷。我是林嫂……”
服侍小姐安睡后,林嫂关好房门掏出手机打通了平日里鲜少打的号码。
出来。
by白敛
在掐掉白敛第N个电话后,忍无可忍的某人终于想起了手机的另一个功能——发短信。
“哎,要出去?”
午后,容秉居然将山堆似的文件搬了出来让苏卿帮忙翻译,话还说的特别地冠冕堂皇:“吶,打工抵房租吧。”害得她居然一句话都反驳不了。
她会来找他,或许是因为同病相怜,又或许是……真的不想见到白敛。
“为什么,去哪里最后到能被找到?”
容秉懒懒地撇了她一眼:“誉轩啊,他的情报还行。”
“蓝誉轩?”
“嗯。蓝家主要是运营运输交通行业,稍加处理得当,就能形成一条隐秘的渠道。找几个人,分分钟的事。”
“吶,不过我不得不告诉你,我不准你出去。”
“……一边去。”
苏卿拿起手机看了看,最后在容秉似笑非笑的神情下狠下心来关掉了手机,继续翻着文件。
室内空调打得算是很低,此刻苏卿的心境却陡然浮躁起来,看了几行的单词,即便能翻译出来,却怎么看都感觉差强人意。
“哎,在你看来,婚姻是什么?”
容秉的神色暗了暗,眼底流光转瞬即逝:“无所谓的东西。”
“相处的可以,一辈子就过去了。”
一辈子……
“不过如果你想要再婚,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脸探到苏卿的跟前,俊美的脸庞不成比例地散漫。
苏卿的身子微仰:“为什么?”
“因为,它可以将你捆在我身边。”
捆在身边?
他也是这样想的吗?
“你就没有试过恢复记忆吗?”
“呃,当然……试过。”
“很痛,头痛得快爆炸了。还差点儿将催眠师的诊所给砸烂了。想想那么痛苦,还是算了。”提起往事,容秉的眸子死寂一片,暗不见光,语气却和平日里无太大的差异。
“吶,苏卿。”难得正儿八经地喊了苏卿的名字,苏卿偏了偏头挑眉望去,容秉顿了顿,“他不但可以使人恢复记忆,同时……也可以使人催失忆。”
“……”
“他,是谁?”
“严——少——琛。”
“你有没有感
觉空调突然冷了下来。”容秉瞪了苏卿好久,突然问道。
不光是他有这样的感觉,苏卿自身也有,两人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转到冷渊处,一双漆黑燃着火焰的眼眸吃人地瞪着。
“我得要出去一趟。”
砸坏了玻璃,会很麻烦。
“你站了多久?”雪白的衬衫微微泛着褶皱,和要求完美主义的白敛大相径庭,却丝毫不逊于他脸上的俊美轮廓分明。
白敛的眼睛眯了眯,目光在看到苏卿的嘴唇时冷了下来,不悦地走过来拇指细细地摩挲着,语气幽冷:“他碰了你这儿了?”
拜托,已经过了一天了,他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没回答。
“他碰了你这儿了?”白敛的声音抬高了八度,捏着苏卿下巴的力道紧了紧。
“没事的话,我要回去了。”倔強地忍着从下巴处传来的痛意,苏卿直直地瞪着他。
“唔——”
封唇交缠、深入,古人说得相濡以沫也不过如此。
“吻了这么久,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看来以后得要多加训练训练才行。”放开气喘吁吁的苏卿,身子软了下来,无力地躺在他的怀里,白敛颁起她的下巴在额头上落了几吻,余光瞥向玻璃窗内身子板微直的容秉,森冷道,“他还碰了你哪里?”
“这里,这里,还是这里?”
大手肆意地游走于苏卿暴露在外的肌肤,一股熟悉的羞耻感再次冒了出来,愤恨地对上他戏虐的眼神:“我发誓,你再这样,我就要和你离婚。”
“……”
告诉我,你是怎么生下这个杂碎的?说!
熟悉陌生的画面如潮水般涌进了脑海,了解的现实和残碎的记忆重叠的部分,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自动拼凑起来。
爸爸,你不能这么对妈妈!
滚开,谁是你爸爸!
毫不留情面的一脚,小孩被踹了出去,衣着凌乱的女子哭得更加地凶。
好绝望啊……谁能救救他呢?
“哐——”阴着头的容秉看不清脸上的神情顺气桌上的文件朝着玻璃狠狠砸去,白敛见状,立马强势地将苏卿揽在怀里,一个漂亮的旋转避开了飞溅一地的玻璃片。
“啊,你有没有怎么样?”着急地挣脱下白敛的怀抱,苏卿打量着他的身子,看了半天虽没找出什么伤痕来,可见白敛的脸沉得厉害,一副欲言又止懊恼不已的模样,心更慌了,“你说啊?”
“很糟糕。”
“哈?”
白敛愤恨地扯了扯衬衫被碎玻璃划破的地方,竟有几分孩子气地控诉道:“该死的,竟然划破了我的衬衫。”说着就要上前干一架。
苏卿及时地拽住了他:“不能去。”
一地的碎玻璃再被扎到了怎么办!
“可是他划破我的衬衫。”
“一件衬衫而已。”
“那是你送我的。”
“……”
当这个杯子摔在地上的时候,你可以醒来。
意识猛地苏醒,容秉的脑海里依旧浮现着同样的话,当这个杯子摔在地上的时候,你可以醒来。目光在看到一地的狼藉后,凉了下去。
从来都不是因为记忆才不想复仇,而是,他也深深地憎恨着自己的家人啊!
“容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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