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府长,我希望我们的关系可以一直友好下去。”白敛沉着面色,嗓音里透着严厉的威慑,眯起眼睛,“莫尔可是块硬骨头,没有大批的军火资源,你可是没办法啃得动的。”
海龙面色一紧,赶忙说道:“白家长期从事军火交易,黑白两道上的都有耳闻,谁敢吃了雄心豹子胆怠慢您吶?”小心翼翼地陪着笑,海龙眼底的谄媚甚了些。
“哦?”白敛挑了下眉,话锋一转,“那是谁背着我,和他进行的毒品交易?”
海龙额头流下一滴泪,手心脊梁骨都隐隐发汗。
“你若是真以为我的军火非你不可,海府长,你,可以试试继续这么做。”
干净利索地撂下狠话,白敛起身,面无表情地离开。
跟在海龙身后的耶其立马走了上来,面色愤懑:“臭小子,年纪轻轻仗着白家的势力竟敢这么地说话。”
一个眼神制止了他,海龙深深倒吸了一口气,面色涨得通红:“正因为他是白家的正主儿,才更加得的得罪不得。”
“他如果真的将那批军火转卖给莫尔,事情才叫真的大条。”
耶其哪里能不知道这些,否则早就一杆子拔出对着他就是一枪:“可是,这小子目中无人。”不给他点颜色瞧瞧,指不定怎么地欺负人。
“敛,你怎么会和泰国的这些人有关系?”随处可见的枪支配备,令苏卿的心底蓦地一慌。
等了好久,白敛才姗姗来迟。
“傻瓜。”白敛笑着将她拥入怀里,以一种更紧密的姿势将自己坦诚地展现在苏卿的面前,“可别忘了,我是律师。”
“府长大人出现了一些法律上的纠纷,需要我帮他审时度势、看清孰轻孰重。”说的颇为意味深长。
苏卿的概念中,没有太大的格局,熟稔的世界仅仅是普通人的认知,而白敛,他几乎无所不知。唯一不清楚的,大概就是,他怎么就那么地想要怀里的女人。
默默凝视了白敛一会儿,苏卿气馁,她从他的眼中看不出一丝的蛛丝马迹:“好。你要注意,安全。”不放心地叮咛了一句。
海龙这个人,偏爱女色。要发现这点,太简单。
“苏小姐,您要是再这么地捏着,罗勒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戏虐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苏卿眉心略皱,收回愣神,一转头便对上了海龙玩味的眼神,“您在走神?这可不好。”
苏卿下意识避开海龙凑到跟前来的头,嗓音微恼:“海府长。”
“呵呵,叫海龙就好。”海龙将苏卿面前的罗勒叶子缓缓舒展着,目光意味深长地盯着她。
“海府长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休息了。”苏卿似没听见。
海龙眼底的玩味更甚,头一次见到这么有趣倔強的女人:“苏小姐,你可愿接受下我的罗勒?”
信手扯来一株,海龙绅士地双手递到苏卿的跟前。
想到白敛是他的律师,苏卿犹豫了一会儿,伸手接过:“谢谢。”声音里有点勉强。
捧着罗勒回到卧室,白敛双腿翘起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敲着食指正等着她。苏卿将手里的罗勒插进一只空花瓶中,浅紫色的花瓣、淡雅的芳香,留着点缀卧室也未尝不好。
“扔掉——”
大手陡然从苏卿身后伸来,粗暴地折断罗勒,根部沾着水直接扔到羊绒毯上。
“谁给你的?”白敛沉着脸握着苏卿的手腕,眼底的寒意分外逼人,“说。”
“你松手——”
她讨厌这种对待犯人的语气,好像她犯了十恶不赦的罪行:“白敛。”
“好。”
白敛忍住胸口乱窜的气息,捏了捏眉心,稳住心神后开口:“说,是谁?”
“海龙。”
果然是他。
四周的温度降低到冰点,海龙——
“白太太,你知道你犯了什么错?”森冷缱绻的话语从白敛的薄唇中缓缓道出,单手支撑在墙上,逼得苏卿无路可走,“小学老师没交你,陌生人的东西不能拿吗?”
单薄的身躯贴在墙上,苏卿被白敛逼得只得与他对视:“我,不知道。”
“罗勒,是示爱的意思。一旦女方接受了,就代表……接受了男方。”最后几个字,白敛几乎是咬牙切齿说的出来。
苏卿眉头浅浅皱起,知道自己闯了祸:“我去和他说清楚。”
“不必了。”按捺下心头的火气,白敛额头青筋隐隐作痛,话里的寒意渗人,“在这个地方,你只要待在房间里就好。”
“……”苏卿默然,低下头不语。
懒散地倚在窗台上,楼下花园里萨贝正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侍女准备晚上的宴会。已经闭门不出地守在卧室里两天,连苏卿自己想起来也有点微微地诧异,自己居然将白敛的话,不打折扣地做着。
“丽萨小姐。”华贵的金饰,别具风情的打扮衬托得丽萨婀娜多姿,一双顾盼生姿的媚眼,一剪秋波,不知勾断了多少男人的魂魄。萨贝恭敬地上前欠身道。
丽萨唇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目光悄然地抬向二楼,苏卿没有躲闪,面无表情地与她对视。
突然,丽萨笑了出来,朝着萨贝挥了挥手:“看来,家里来了一位有趣的客人。”
萨贝意味深长地点头:“是两位,我亲爱的丽萨小姐。”
“大少爷,二少爷已经到达海龙府邸,若是海龙背约,这批货我们可能难以到手。”毕竟,军火资源,才是金三角动**不安的绝对话语权。
白微沉着面色,有一下没一下地将钢笔掉个头反扣在桌面上,眼底侵染着暗流:“他走私他的军火,我贩卖我的毒品,同样都是违禁的,我有什么理由要忌惮他三分。”
“可是——”黑衣人面色凝重,小心提醒道,“这事万一太爷知道了……”白微一个冷眼扫了过去,黑衣人阿武乖乖闭上嘴巴。
“放心,这批货,一定会到我的手里。”
对于这点,他有必胜的把握。
海龙的软肋是好色,而他弟弟最后一道底线,便是他一同跟过去的女人——苏卿。
“你让她按照我现在给的命令行事。”
“是。”阿武利索点头退下。
一袭乳白色拖地长裙,颈处佩戴着贵重的珍珠,画上美妆,涂上艳唇,苏卿表情有些惘然地望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很美,却梦幻的不真实。
白敛从后面拥了上来,将苏卿收在怀里,在她耳坠出吮了几口,眼里是遮不住的惊叹:“你今晚,真美。”
美得让他产生一种私藏的冲动。
苏卿扯了扯唇,不着痕迹地从白敛的怀里出来,转过身望着他:“你是律师吗?”
“嗯?”白敛不解地挑了下眉,嗓音沉了下来。
“金三角,是什么地方?”苏卿敛下眼,身子里流窜着细微的颤抖。
“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白敛吗?”
还是我的丈夫吗?
她一直都只想要一份平安安稳的爱情,好,就算她喜欢上一个家境殷实的不像话,帅气的不像话,对她宠得不像话的男人,可为什么,他就不能简单一点呢?
抬眸,眼底一不小心泄露出一丝恐惧来,却被白敛清晰入骨地收入到心扉里,疼得棉麻要死。
“不管我怎么样,我是你丈夫,我还是那个你所认识的白敛,这和之前,毫无区别。”邪魅的声音氤氲着难得的愤怒,白敛复杂地捏住苏卿小巧的下巴,强迫着她望着自己,“而你,从来只有两个选择。”
“一:开开心心地做你的白太太。二:不开开心心地做你的白太太。”
“……你真霸道。”苏卿被这强盗条约气得噎住。
“嗯,这白太太的名分,既然是你自己要来的,就该好好珍惜,我的——白太太。”
要来的?
苏卿眼睛一刺:“这么说,你娶我,是施舍我?”
“施舍?”白敛冷嗤,“无所谓,只要你在我身边,什么样的形式都好。”
该死的,她竟然害怕他,一回想起苏卿刚才转瞬即逝的惊恐,身体内的血液就沸腾起来,越来不想,那一幕却偏偏该死地定格在脑海中。
“白太太,我已经将我的一切摆在你的眼前。”
留下最后一句,白敛握住苏卿的发凉的手,将她拉到怀里,凑到她的耳畔低沉着呢喃道:“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地接受这一切。”
小提琴流淌出舒缓的音符,甜蜜的蛋糕味儿腻歪在空气里,海龙单手挽着丽萨的纤腰姗姗来迟。藏青色的军服简洁霸气,左肩上金色勋章,尊贵无比。丽萨风情地撩拨一下海藻般的卷发,丝毫不介意胸前美好的深V春光乍泄。
“本府长今晚,特地为了白敛白二少爷设宴,庆祝现在以及未来,都能够合作愉快。”接过丽萨递来的酒,海龙一饮而尽。
白敛眼底达着不着边际的笑意,举起桌上的红酒放到唇边抿了抿,目光却锁向独自立在角落里的人儿。干净洁白的长裙衬托着纤细曼妙的身材,略施淡妆的小脸上,遮不住眉心浅浅的一泓哀而不伤。
是的,哀而不伤。
和苏卿的争吵,她的语气永远都没太大的起伏,让他猜不准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宴会极尽奢侈。
如果说只是为了招待一位律师,这动静和架子未免都太大了。
“嗨,你小子,腿伤成这样神经细胞都没死透彻。”扒拉着容秉的伤势,严少琛费力地将他的大长腿放到**,敲了敲酸痛的胳膊,“安啦,他的腿还有救。”
抵在严少琛腰后的枪紧了紧。
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严少琛火大地转过身,容琰果断将枪对上他的眉心:“治好他。”
“哎,你咋那么地关心他?”有奸情哦。严少琛头脑里的YY浮现无数,看得容琰当下想板下手枪一枪崩了他,嘴角狠狠抽了抽,“收起你邪恶的想法。”
严少琛漂亮地耸了耸肩,表情为难道:“哎呀,还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现在这世代,哪个男人没个三大五粗的。”
三大五粗!!!
容琰的节操和观念华丽丽地被这四个字刷掉下线:“怎么,你被男人上过了?”
“老子从来都是攻。”不满地瞪了过去,严少琛嘟起的嘴唇简直都快要挂上一个酒壶了。
看得容琰鸡皮疙瘩都出来了:“治好他的腿,我可以放你走。治不好,就留下你的腿做陪葬。”撂下狠话,容琰放下手中的枪,神色微尘地转向病房上面色苍白,眉眼禁闭的容秉。
同样俊美的脸庞,深邃的面容虽不同他一样继承了父亲,但血脉里流淌的却实实在在的是他容家的血。
“你真的想治好他的腿?”收起玩世不恭的态度,严少琛面色凝重地眯了眯眼,“他的腿伤严重的程度,你是心知肚明。不过,要救他,光有精湛的医术也没用,必须要配合相应的草药。”
“你确定,你可以拿到吗?”玩味的嗓音,透着邪邪的蛊惑。
容琰面无表情地点头,斜过眼神扫向他:“你说。”
“黑斑草。”
黑斑草生长在极寒之地,翠绿的长叶上印着一轮轮浅浅的黑色圆形斑点,故命名为黑斑草。对于疏通血脉、接续筋骨的效果确实立竿见影。
“你想你应该不用我提醒,它在哪儿吧。”
容琰的眸色里泛起一涟骇浪,最终化为平静:“几天?”
严少琛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越快药效的发挥也就越好,最晚的话……三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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