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已经承认我当初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这样的男人。白泽,我现在就是嫁给一个乞丐,我都不会和你复婚。你高高在上,你手握重权,你爱你死去的情人,我曾经我以为我可以接受的,因为我爱你。但是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才发现,我错了,错的一塌糊涂。你根本就不会爱上我。”
“我已经对你,死心了。”
低下去的语音,褪去脸色的孤傲,看得白泽的心一顿。
“苏卿——”杏眼陡然一瞪,直直射向苏卿所在的位置,偌大的客厅下人都退了下去,她今天身子不舒服,便没跟着白敛去他的律师所。凌盛青喊道,就在苏卿以为她要说什么狠话的时候,凌盛青的表情软了下去。
“敛,就拜托你照顾了。”她真不是个合格的母亲,白敛没好好照顾,一度发誓,再有个宝宝一定好好照顾,后来白芷有了,她还是失职了。
“白泽,我不是你的犯人,我不想随随便便地被抓到这里来了。”她真的是累了。
“我会嫁给容燊,这事儿,你改变不了。”
“……”
“我,不准。”漆黑深邃的眸子氤氲着风暴,白泽四周的气息瞬间降了下来,戾气流窜于眉宇之间,凌盛青身子到底还是颤了颤,想要从他的腿上挣脱开来,却动弹不得。
如帝王般的笃定,凌盛青的心却寒了下去。
“白泽,别自大了。堵上整个凌家,我也不会让你如愿的。”
“你试试。”
“……我就是从楼上跳下去,也不会让你得逞。你禁锢我,无非是为了凌家的那份家业,可我是不会给你的。”
信息量太大,爱恨情缠家业产业什么的,听了真的很让人恼火。
她,可是什么都没有的人。
“哎,我说,你们俩闹够了没?”冷冷开口,苏卿笔直地走上去,站在他们的跟前,抄起桌子上的一杯水,直接往他们头上浇。凌盛青怔了怔,随即冲着苏卿翻脸,白泽老练,眼睛眯了眯,危险地看着。
“两个加起来,都快一百岁了。做的事还是这么的幼稚。”
幼稚!
天哪,凌盛青被气到了,呼吸有些不畅,白泽腾出一只手替她顺气。
“你们老是这样吵得鸡犬不宁的,孩子是会看在眼底的。敛,他什么都不说,但是他却什么都知道。他知道,两个人在一起,是需要包容的、付出的,而你们呢,即便家产万贯,可这样的生活是你们想要的吗?”
她看都看累了。
“……你就是这么压榨我儿子的?”沉默了半响,凌盛青若有所思地说了出来。
苏卿扶额,果然,这两个非人哉。
真的是没法沟通。
“站住。”白泽出声,苏卿转过身。有些困惑地望着他,“还有什么事吗?”
“我爱她吗?”
我爱她吗?
嘴角弯了弯,苏卿笑得意味深长:“不爱。”
凌盛青听了差点儿一个玻璃杯砸过去。
“爱一个人,是舍不得他的。”
下楼吃午餐的时候,凌盛青大概是走了,只剩下白泽一人优雅地切着牛排,吃得慢条斯理。
突然苏卿就觉得,今天怎么说也应该和白敛一起去律师所。至少,要比应对他老子
来的简单多。
“白微,今晚的飞机。”
“……哦。”
“想知道,我和他母亲的事吗?”
苏卿坚决拒绝:“不想。”
“呵——”白泽低低笑了出来,话锋一转,“他母亲,叫韩薇。”
本不想听的,奈他已经说了。苏卿皱眉,等了半天都等不到他接下来的话:“然后呢?”
“没了。”
“……”苏卿无语了,有一下没一下地吃着,简直不想搭理他。
“你变了不少。”眯起眼睛,白泽一语中的。
苏卿嘴角抽了抽,不卑不吭地回敬:“您,倒是没怎么变。”
“变得比之前更加地有生气了。”
“……”对于这样的自言自顾,苏卿懒懒地插着牛排,不想多说什么。
今年意大利的冬天,雪似乎一直在下。明灭的灯火处,一辆黑色豪华轿车缓缓停下,透着厚厚的玻璃,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子从车上走了下来,漆黑的眼眸深沉的不像话。苏卿刚想要看个仔细,身后一双修长的手臂强有力地挽住了她:“当心。”
白敛似乎也察觉到窗外,目光闪了闪:“回来了。”
“你知道?”苏卿反问,那人显然是白微,转过头瞪他。如果白泽不告诉她,她大概都现在还会在惊愕中。
摇了摇头:“我和他素来不合。”
“哦。”这倒也是。
又重新躺入床中,房子的隔音效果好得很,即便是站在窗口依然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但苏卿还是像被吵到了,背着身在黑夜里睁着一双圆润明亮的眸子,眉宇中是淡淡的说不出的倦怠。
一夜无梦。
“伯、伯父。”低骇的气场令美人的脸白了白,一向利索的舌头今个儿连话都说不流畅了。其实,来意大利,他是拒绝的。
但转念一想到他好不容易留出的长发,严少琛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您的身体指数基本都是正常的。”对着手中的参考值,严少琛摸着下巴这么说道。
“基本?”白泽面无表情地掐了重点,眼里隐隐跳跃起几朵危险的因子。奈何严大美人还知觉,啧啧地感叹着:“肾,好像有点问题。”
“噗——”窝红色沙发上的凌盛青一听乐了,她到底还是被白泽这个变态给扣了下来,眼底划一丝明亮的狡黠,“白泽,你该不会是不行了吧?”一想到白泽面对一个香喷喷的美女却无从下手的囧样,凌盛青笑得更欢了,完全不在乎某人射来的冰冷。
倒是离的进的严少琛狠狠地打了一个哆嗦,期期艾艾道:“伯、伯母,伯父的肾,应该是压抑得太久了。”
“……”
此话一出,房间里的温度更是跌进了冰窟窿,凌盛青怔了怔,随即差点儿笑出泪来,白泽脸色漆黑一片,垂下的眼眸辨不清是恼怒还是其他的情愫。
“出去。”淡淡的话语夹杂着浓浓的火药味。严少琛身子抖了抖,脚底抹油,直接溜了。
起身,走到笑得已经没有丝毫形象的女人前面,白泽坐下来长臂将她搂在自己的怀里,腾出一只手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上的纽扣,漆黑的眸子竟是压迫,咬牙切齿道:“我行不行,你试试就知道了。”
这女人,
果然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
餐桌上并没有因为少了白泽这位当家长,而使得气氛变得好转,白微整个儿往那儿一坐,苏卿的头就大了。对面竟是严少琛,天哪,虽然知道他们几个熟得很,但在同一地点现身,尤其还是吃饭,苏卿的胃口顿时就没了。
“不合口味?”除了喝了几口温牛奶,基本没怎么吃。白敛眉头皱起,捋起袖子将自己盘里的面包涂上甜甜的花生酱,递到苏卿的手里。
苏卿没做声,默默接过咬了一口,白微看到这一幕悠悠开口:“呵,张牙舞爪的小野猫,竟然也被驯服地这么温顺。白敛,你这个驯兽师不错嘛。”
“……安念初呢?”其实苏卿说这个名字,完全是下意识的,搜肠刮肚,也只知道白微身边曾经有这么一位女人存在。却不曾想到,白微愣怔了一会儿,眼底眯了眯,竟聚集起漫天的杀气。
“死了。”
冷冰冰地甩出两个字,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死了?”苏卿的脸沉了下来,质问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一个眼神投来,白微眼底泛起一丝血腥,漫天的浓重的血腥味像针刺般扎进苏卿的肌肤,猛地一疼。
“够了。”
白敛一个倾身,挡了回去。
“白微,少歌如此,安念初亦如此。看来,你终究是一个人。”
白敛的这句话实在是太狠了,不光敲击了白微的心扉,还狠狠地戳痛了严少琛的灵魂。
“是啊。”一直不说话的严少琛,良久淡淡开口,嘴角牵起的弧度看得苏卿都有几分不忍,“白微,我看你这辈子还是找个好男人算了。别再去祸害女人了。”
“……”
少歌,如果说这话的不是你弟弟,他发誓,他连剁他的心思都有了。
重量级的人物一多,是绝对没办法好好吃饭的。苏卿现在对这句话的了解是越来越深刻的,更悲催的是,今天是周六,连班都上不成。
“对了,那两个人今天怎么没下楼吃早饭?”否则场景一定会比刚才还要劲爆。也不知道为什么,如今在白敛的身边,哪怕有再大的事情发生,她都能面无改色地站在他的身后。
因为,他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
但是,她能为他做什么呢?
“做我们经常做的运动。”
“哈?”苏卿怔了一下,待明白过来以后,小脸红扑扑的,任由着白敛拉着自己往卧室里走。
“哎,你拉我进卧室干什么?”一大白的,还知不知羞!
苏卿整个人简直都快烧红起来了,都不敢看白敛的脸色,他到底是多么一副理直气壮的啊。
果然,某只禽兽是绝对不会错过这么温馨的早上时光的。
一顿欢爱过后,苏卿累得腰都快折了,迷迷糊糊地由着**的男人将自己收拾干净,穿好衣服,迷糊中好像又被抱下了楼,出了门。等苏卿的意识真正回归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天哪,他们到底在**滚了多长时间。无语地瞪了眼身边神清气爽的某人,苏卿整个人就不好了。
“我们要去哪里?”欧式的街道都不带重样的,即便她在意大利居住过一年多,印象中竟然没有这条路。
白敛神秘地弯了弯嘴角,走上前:“我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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